然而早在见到这人的第一天起,云歇已经给出回答,包括在后来的这几天,直接过,委婉过,没有变过,一直是“不可”
“不行”
“不需要”
。
没用的,“不”
字能组成多少词,这人就能找出多少种死缠烂打的方式。
这张嬉皮笑脸之下,决心坚定之极。
哪怕是挪一座刀山来挡,他也会欣然去爬一爬。
说什么也没用。
云歇便不说了,视线没挪,就放在游莲脸上,看他如何。
游莲敛睫避开,手上拿一撮她尾绕来绕去,声音跟着低:“带上我又没什么坏处。”
云歇说的确,“也没什么好处。”
“怎么没有。”
游莲不依,干脆席地而坐,一个个数,“端茶倒水,问话问路,养狗遛狗,昨晚还打了一架。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你用我用了这几天,用顺手了,再换别的什么人,多麻烦。”
说着说着,游莲脸上堆起越来越多的期待,道:“要不你说说我哪里不好,我改就是了。”
云歇支额看人独自眉飞色舞,真就如他愿挑出毛病:“你话太多。”
游莲愣住,张了张口,舌头打结,说不出一个字。
好一会儿,他弯了弯眉眼,摇着头越笑越开,笑得见牙不见眼,无法抑制地笑弯了腰。
顺势臂一展,头一低,靠到榻上。
身旁被突来的重量压得微微陷下,热意砸过来,没有触碰,却有轻轻的紧绷拉扯感。
云歇低头,原是面前人正好枕上她堆在榻上的一蓬长。
游莲侧着脸枕在她上,渐渐停住笑,呼吸微喘,半闷不闷道:“昨夜陪你坐了一宿,有些困,你让我趴会儿。”
昨夜,云歇照常打坐入定,运转周天。
旁边这人不肯自己进里头睡觉,偏偏要在旁边陪。
美名其曰:“赏月。”
乌云厚到把日头都挡完了,区区一轮清月怎么可能逃出来。
两人于是就着一豆灯火从黑夜坐到日出,青烟散尽,晨曦抹上眼皮,云歇自入定虚无中睁眼。
游莲一如现在的姿势,坐在对面,面朝着她趴在小几上,晚片刻醒来。
还没嫌弃他的呼吸和心脏鼓声吵人,他倒是先说困了。
云歇伸出手想推人。
到底没推开。
由他去了。
就着这姿势过了一段时间,日头薄,窗口落地上的影子也薄,自东向西地偏移了半寸。
云歇百无聊赖数着梧桐树上第九百九十八片叶子,忽觉身旁有轻微动静。
伸脚踢踢他空荡荡的大袖子,催促:“起来。”
游莲不抬头,悠悠叹气:“我干脆用你的头吊死算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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