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
门口一身白的青年,眼也不弯了,嘴也不翘了,没个笑模样,脸上那些精致到尖锐的线条一下拉平,锋利得能割伤眼。
像是天险之上最陡峭的一段悬崖,奇松异景,望而生畏。
这样的游莲,很陌生。
旺财想骂人要掂量,掂量半天,没找到勇气。
游莲不管原地抓耳挠腮的那只,把小狗崽先拿了,说:“当家的今天心情不好,乖一点。”
旺财低低嘟囔:“我哪里敢。”
“然后,”
游莲侧头看了眼天色,“也没空出去给你买吃的,你不要吵。”
旺财:“……”
他默默捂紧了咕咕叫不停的肚子。
游莲面无表情看了他一会,从袖子里拿出个东西——其实是从芥子戒拿出来的,无中生物未免骇人,出门在外为避人耳目,他一概用袖子做遮掩。
然而这种遮掩何尝不是另一种傲慢。
自从亲眼见过他从袖子掏出一个盘子两个碗,旺财对他的袖子藏着个无底洞,有了深切的认知。
这次掏出的东西却很正常,是个翠绿小瓷瓶,拔开瓶口,飘起一阵异香。
两只被异香勾得垂涎欲滴,被各给了一颗黑色丸子。
游莲:“吃了。”
大黑闻到香味,没等说就吞了,旺财掰狗嘴都来不及。
“吃下半个月不会饿。”
游莲又说,“鸡和橘子都被你吃空了,你当我怎么活着站在这里的?”
他一没带上会笑的皮,旺财毛都顺得多,半信半疑吞了,香得不行的黑丸子瞬间化水流进喉咙里。
肚子立刻不吵闹了,嘴巴却更空虚。
比起这个这种虚头巴脑不知道有没有毒的东西,旺财更怀念起焦成炭的烤鸡和剥皮就甜的橘子。
然后他又想,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都在折腾些啥?
游莲听不见他的诽谤,抱着狗崽子往正屋走。
比起隔肚皮的人心,或许还是掰开只有一条筋的毛绒绒能哄人开颜。
希望如此。
因为,当家的今日的确心情不佳。
进去北正屋,云歇赖在窗前晒太阳,黑袍长镀上一层毛绒绒的边,仿佛要晒化了。
尾照例顺着摇椅扶手往下滑,滑到地上和灰尘做伴。
游莲进门放下狗崽子,经过她旁边,又退回来,捞起尾拿了个枕头垫着。
旺财在一旁默默看着,总算知道他身上的味道是怎么来的了。
都腌成什么样了。
狗崽子熟练翻开肚皮,云歇垂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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