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浑浑噩噩地下了楼,她浑身冰凉,一直到牵着徐莞的小手往外走时才稍稍缓过来一些。
平平安安地过了十几年,她甚至忘了自己的过去,早在李云渊的魂魄被封到玉蝉里的时候她就应该死了,若不是当时出了什么差错,她又怎能活到现在?
想到之前与同学兴致勃勃地讨论自己将来要去上哪所大学,虞秋忽然就觉得有些讽刺。
“姐,你怎么了?”
察觉到了虞秋的心不在焉,徐莞有些担忧地牵着她的手晃了晃:“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吃冰淇淋吃的。”
虞秋随口回道。
“怎么又趁我不在去吃冰淇淋!”
一听这话,徐莞就不乐意了:“又是小蝉老师请你吃的?之前听翟慧说过,当时我还不信呢!”
说完之后,徐莞将虞秋的手一甩,然后气呼呼地往前跑去。
“诶,不就是个冰淇淋嘛,你想吃什么味道的,我请你。”
虞秋啧啧两声,快步跟了上去。
望着徐莞毛茸茸的小脑袋,她突然觉得有些不舍。
千年前,她孑然一身,李云渊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当时的她为了能让李云渊活过来,自己说死就死了,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亲人朋友,想到自己可能过不久就要死了,心里倒还有些难过。
千年前做出的决定,任她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天道有常,李云渊既然活过来了,那她肯定是得死的。
不过,只要李云渊能活下来,那她便也不会后悔。
……
那天之后,虞秋依旧会在徐莞学画画的时候去找夏禅,而夏禅也跟往常一样,两人似乎在冥冥之中形成了一种默契,谁也没有再提起虞秋差点从天台摔下去这件事。
在知道自己说不定哪天便会死了之后,虞秋每天要么花大把的时间和家人呆在一起,要么就坐在电子琴教室盯着夏禅,一盯就是好久,仿佛少看一眼就算是亏了。
最开始的时候,面对虞秋灼热的目光,夏禅总是有些不适应,眼神也有些躲闪,时间长了,他倒是也能摆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跟虞秋交流。
少年宫的院子里种着几颗桃树,到了夏天,树干上就会有蝉趴着蝉鸣,电子琴教室就在一楼,能将外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有时虞秋便会将凳子搬到窗户旁边,一边听着外面的蝉鸣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夏禅说着闲话。
“其实我很喜欢蝉的。”
虞秋单手支着头,斜睨着夏禅说道:“我小的时候曾经在少年宫的院子里挖出一只蝉的幼虫,要不是我爸拦着,我肯定就把它带回家养着了。”
听到这里,本来正弹着琴的夏禅便抬头望向她。
“那只蝉可好看了,虽然幼虫没有翅膀,可它通体都是淡青色的,与其他的蝉都不同。”
虞秋回忆着过去的事,微微翘起嘴角:“当时我把它从土里挖了出来,就放在那个石阶上。”
隔着窗户,虞秋远远地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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