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辈持柄中枢,一举一动皆须再三思量,以图万全,否则王荆公当日旧事不远矣。”
高务实不想偏离话题,又悄悄把话头引回来:“既然翁公此法朝廷眼下行之颇有难处,那朝廷可还有其他办法?”
“有。”
高拱伸出一根手指:“有一人姓潘,名季驯,字时良,号印川,你可知晓?”
高务实心中一动,点头道:“有所耳闻,听闻此公也曾为河总,前些年丁忧去职。”
“不错,嘉靖四十五年时,他接通并疏浚了留城旧河,先世宗皇帝加他为右副都御史,正欲大用,谁料他家中生变,以丁忧去职,过了没多久,又逢先帝驾崩,今上继位,此人就被朝廷给忘了。”
高务实笑道:“可三伯这不是没忘吗?”
高拱摇摇头:“不怕你笑话,我也是因为兼管吏部,翻阅案牍,这才想起他来。
老夫这次起复不久便给他去信,询问治河之法,他的回信前不久到了,也的确提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法子只是这法子数千年来未曾有人用过,老夫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高务实心里头猛然一紧:来了!
潘季驯要开大!
这位禹神二世的绝招“束水冲沙”
要来了?
高务实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地语气问道:“如何前所未有?”
高拱微微回忆,答道:“他在给老夫的回信中说:照得自去岁海口至黄河之水壅不得下,积沙伏地。
徐邳一带河身渐浅,已非昔日。
水一泛滥,即漫堤上。
是以复有睢宁之决。
即使邳州上下仅复故道,安能使徐、吕之河尽去伏淤为今之计,当自徐至邳,自邳至淮,查照两崖堤岸,如法高厚。
两崖之外,仍筑遥堤,以防不测。
庶几水由地中行,淤沙亦随之而去。
数年之间,深广如旧,冲决之变亦自免矣。
看得黄河淤塞多由堤岸单薄,水从中决,故下流自壅,河身忽高。
访得二洪以南,堤岸十分单薄,诚恐五月水,水从旁决,则白洋诸浅之淤方通,而二洪以南之患随之。”
高务实早有准备,立刻开口道:“此法虽新,然古时实有人提出,只是未及施行。”
“哦?”
高拱满脸诧异:“何人曾有此议?你又从何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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