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继续往森林深处走么?”
神谷看了看在我们上方,两只鸟儿正在扇动翅膀,出婉转叫声。
她,将短剑从地上拔了出来,轻轻在树干上敲了敲,抖去附在上面的泥土,把它插回剑鞘当中:
“既然这两只鸟让我们继续跟着它们,那就照着它们的意思去做吧。”
我走回到已经不再动弹的雾妖身边,将长剑插在她的面前,安静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转身跟上了神谷的身影。
在回到车辙小道的路上,周围的雾气逐渐散去,肃杀的氛围也随之消解,我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的放松。
我一言不地跟在神谷的身后,出神地看着她的银色长,回味起刚才她将我抱住时,内心的那份安心感——其实除了安心之外,更多的竟是洋溢在脑海中深深的感伤与怀念,但更不可思议的是,这种伤感竟然带着些许甜蜜,让我流连忘返。
大概这就是人的本能吧。
“秋洋,果然那个时候,我猜得没错。”
不久之后,我们便回到了车辙道上,继续一前一后地走着,正当我心猿意马的时候,神谷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带着一种胜利的微笑,云淡风轻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明就里:“啊?什么猜得没错?”
她又转回身去,边走边解释着: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问过你的事情么?我当时说,你的影子里有一种杀气。”
“大概如此吧……所以羽音小姐,当时你的猜想是什么呢?”
我刻意转变了对她的称呼,而她似乎也愣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依照之后我对你的观察,你也许没有亲手杀死过活生生的一个人,但是你一定不止一次地做好了杀人的准备,比如说把枪口对准别人的太阳穴,把手指放在扳机上。”
我撇了撇嘴,不予置评,不管说得贴切与否,这都只是其中一个因素。
“做好了杀人的准备是其中一个方面,而另一个方面,则是做好眼前那个人被杀的心理准备。
将枪口对准一个人很容易,但要接受一个人突然在你的面前失去生命,这并不容易。”
对于另一个因素,我也只能做出似是而非的解释,但神谷应该也理解了我的意思:
“是么……怪不得你在挥剑砍向那个雾妖的时候,我从你的背影里看到的是决绝,在她倒下之后,你的表情里也不见分毫波澜。”
我苦笑着,勉强点了点头:
“大概吧,毕竟我已经见证过不知多少次死亡了。”
“见证死亡和杀死别人,这两者并不一样。
你可以见证很多次死亡,但你这一辈子,只能杀死一个人,并且在杀人之前,你根本意识不到杀死一个人居然那么容易。”
我不想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不过她说的很对,想要杀死一个人实在太过容易,当雾妖的鲜血溅到我的脸上时,我再一次惊诧于生命竟然可以如此迅地流逝,但在片刻惊诧过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无限的冷漠,仿佛她的死与我毫无关联。
“你说得没错……”
我有些怅然地表示认同,又紧赶几步,来到她的身边,问出另一个问题:
“能把死亡看得如此透彻,是因为羽音小姐你也杀过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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