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这两天都着急的嘴上长了一个疮。
“不必!
让娘先休息会吧!”
崔嬷嬷转身从水盆里取了一块湿润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说道,“姑娘,那你再休息会,银杏那丫头在熬药呢,嬷嬷这就去给你端药来。”
“嗯。”
虚弱的身体不足以支撑长时间消耗脑力,好在崔嬷嬷立马端着药回来了,喝完药,傅知乔很快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傅知乔看着床顶上精致的雕花,回想昨天生的事情,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细细梳理了一遍脑海里的信息,她长长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莫慌莫慌,什么大场面我没见过?
感觉到有一束强烈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一转头,看到了床边坐着的美妇人。
脸上脂粉未施,眼中带着血丝,显得非常憔悴,身着一身素衣,弱质纤纤,却依旧掩不了美丽的容貌,反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风姿。
这便是原身的母亲,余柔岚。
丈夫去世,她每天以泪洗面,女儿又高热不退生死不明,轮番打击之下,短短几天余柔岚就消瘦了不少。
或许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意识,傅知乔看着余柔岚,眼泪倾泻而出。
余柔岚上前抱着女儿清瘦的身体,满脸的担心和关切,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别怕!
阿乔别怕,还有娘呢!”
母女间的血缘纽带让傅知乔并不排斥这个怀抱,反而觉得很安心。
但是,傅知乔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哭完之后后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干脆把头埋在余柔岚怀里躲避其他人的视线。
站在一旁的崔嬷嬷笑道:“姑娘身子一好,夫人的精神头也好起来了。”
说着她示意旁边的丫头上前,“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幸姑娘高热退下了,大夫都说姑娘福气大捡回一命,又开了几贴新药,嘱咐姑娘要按时服用,好好休养才行。”
一碗棕黑色、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在托盘里端到了傅知乔面前。
傅知乔顺着看向端着药的小丫鬟,大约十来岁的样子,梳着双环髻、穿着蓝色云纹裙,对上傅知乔的视线后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模样十分可爱。
这就是自己的贴身丫鬟银杏了,银杏比她小两岁,四五岁时就进府了,跟在她身边已有七年之久,两人的关系十分亲近。
余柔岚接过汤药,想亲手喂给她喝。
傅知乔摇摇头,接过余柔岚手里的药,深吸一口气喝完了,汤药又苦又涩,一口一口的喝加更磨人,倒不如一口闷了。
苦!
实在是太苦了!
傅知乔扭曲着脸,赶紧往自己嘴里塞了个蜜饯,好压一压汤药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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