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要惩办一些人,让一些人明白,老夫并非不知他们的勾当,让他们收敛一些。”
李徽缓步走近,轻声道:“东翁,在下要如何做?”
顾谦转过头来,看着李徽双目烁烁,沉声道:“老夫身边没有可用的值得信任之人,唯有你是老夫完全信任的。
老夫正在查勘所有庄田账目,但老夫所查的都是明账,有人背着老夫侵吞庄园财务物料,你只需替老夫暗中查出证据,老夫便可以据此严惩他们。
老夫要打几条狗,让一些人明白,老夫不是他们所能轻慢算计的。”
李徽只惊愕片刻,旋即拱手沉声道:“遵命!”
……
李徽从顾家南宅回到家中,已是未时时分。
为了避免被丑姑现自己脸上的伤痕,李徽特意用布巾裹了脸,进了小院后一头扎进了房中。
丑姑可不是傻子,大热天见李徽脸上裹着布回家,况且今日回家也太早了些,以前都是傍晚才回家,所以感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丑姑趁着送茶水的机会进了西厢房,恰好看见李徽正撤了布巾对着铜镜照着脸上的伤痕。
丑姑顿时大惊失色的叫了起来。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脸上这是怎么了?谁又欺负我家小郎了?这可怎么是好?”
李徽连忙解释。
当然不能说出实情,只说自己跟随东翁出门办事,不小心从骡车上滚落,脸着地摔了一跤所以受了伤。
丑姑也不是瞎子,看得出淡淡的红色五指印,知道事情绝非李徽所言,想要刨根问底。
李徽死活不肯说,还要她不要告诉母亲,替自己保密,以免母亲担心。
丑姑长吁短叹,咒骂主家恶毒,但却也同意帮着遮掩。
大娘子晚间回来,若是知道小郎在主家挨了打,不知该有多心疼,多伤心。
尽量瞒着她为好。
好不容易打了丑姑,李徽给房门上了栓,脱了上衣检视胸腹上的伤势。
顾昌那一脚踹的不轻,当时胸腹剧痛无比。
自己一度以为肋骨断了。
但现在看来,只是皮外伤。
胸腹青紫一片,看上去甚为触目惊心。
幸亏这一个多月自己一日不辍的长跑锻炼,还开始了全身的锻炼。
虽然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体质确实增强了不少。
要是以前的体格,今日顾昌这一脚怕是自己要几天下不了床。
搞不好肋骨也要断几根。
确认没有伤及内腑和肋骨后,李徽用布条进行了包扎。
在胸腹处裹了一层布条。
这么做其实并没有什么治疗的效果,但是起码在心理上得到一些安慰。
做完了这些,李徽赤着上身腰缠布条站在房中,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抬头看着窗外,夕阳西斜,影子斜长。
院子里的大枣树在风中哗啦啦作响,让人生出一种失落和孤独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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