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毓从跪姿调成了坐姿,拽过身侧的那个蒲垫放在对面,示意赵衡坐下。
“你把我从沈府带走时,可有其他人见到我们吗?”
赵衡面色也略显沉重,回忆片刻后摇头道:“不曾有过,我把你带走之前,还将你的外衫与你旁边的婢女换了,就算真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也应当叫那一场大火烧个干净了。”
既然当时那些刺客已然纵火烧府,那应当无人知道她沈平毓尚且活在这个世上才对,就算那些人最后查验尸体的时候,现少了沈毅小女儿,那为什么还会有她的画像?
“先不论他们到底是如何现我逃出来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到了肃州才被人追杀的,那就意味着,他们是知道我要去玉门关的。”
沈平毓紧蹙着眉头,继续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兄长让我去玉门关的?”
赵衡坐到沈平毓给他拽出来的那个蒲垫上,扶着额头思索了片刻,道:“你们沈家率领玄虎军常年驻扎在玉门关一带,沈家遭难,让家中的亲眷去玄虎军寻求庇护也说得通。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第一个问题,他们如何知道你当时活下来了?”
沈平毓深深叹了口气,她现在脑子里几乎成了坨浆糊,到底是什么人对沈家有如此深仇大恨,乃至要对她们一家赶尽杀绝,是西域的人?匈奴的人?还是前朝余孽?
不过几月光景,她就从一个吃喝不愁的将军嫡女,变成了一个每日连小命都难保的逃犯。
外面大雨滂沱,飓风吹得那本就不甚牢固的木门哗哗作响。
两人相对而坐不知过了多久,室外忽然传来两人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随即,那一直“吱呀吱呀”
作响的木门被人推了两下。
慌忙之际,沈平毓只能踩着祭台爬到观音像旁边,从观音像和墙中央那只有半臂宽的缝隙中挤了进去,她两手死死扣住那观音像稳住身形,心中竟起了“真是大不敬”
的念头。
但那狭窄的缝隙只能将将容下她一人,赵衡绝对不可能再挤进来了,她向赵衡比口型道:你怎么办?
赵衡摆手示意她无事,他就地往后一躺,与此同时,那两扇木门被外面的几人连门扉带门框一齐拍得粉碎。
门外共有两人,皆头戴斗笠,身后别剑,两人一先一后进了观音庙中。
先进来那人摘了斗笠,盯着赵衡看了几息,用那斗笠拍了下赵衡,问他:“你为什么把门关了?”
赵衡回头看那人:“两位大哥,外面雨下得如此大,我若是不用什么抵着些门,这晚上还如何入睡?”
“二位赶路是要去往何处?”
那用斗笠拍赵衡的那人,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随口道:“我俩是益州来的,近日有个悬赏令,好些个赏金客都来这边了,我俩也算是悬赏榜上叫得上号的,也来凑凑热闹,不过也真是倒霉,这还没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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