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成看着小厮递来的荷包都惊呆了。
“这么多银子?还只是订金?”
他惊愕道,“就那些混泥水儿的树叶子?你不会把知府给骗了吧?”
“说什么呢,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能叫骗呢?”
安蕴秀心中好笑,调侃之余还不忘拣了宴上重要的谈话说给他听:“从现在起,这茶就叫荒山茶,可别再泥水儿泥水儿地叫了。”
梅成属实不能理解,野地里长的叶子换个名儿怎么就能卖这么多银子?要让他说,这玩意儿这么难喝,还不如头一回炒的,至少头一回还带着点甜味呢。
正这般想着,手上忽然被塞了一样东西。
一串红亮亮的糖葫芦。
扛着草把的老者依旧在叫卖,梅成却听不真切,只瞧见安蕴秀双手背在脑后闲适地走在夕阳余晖中,声音悠悠传来:“荒山茶品牌定位就是质朴,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喜甜,多的是比糖茶好的东西。”
“……”
梅成捏着一根糖葫芦在原地呆愣好久。
奉山县赚到的第一笔钱,知县给自己买了一串糖葫芦。
——
有姜知府带头,其他有些余钱的县官亦纷纷来订购荒山茶,安蕴秀来者不拒,按斤也卖按两也卖,大大小小的订单很快就有了十几笔。
奉山县众人早就得了好消息,这几日眼瞧着不断有人来,都是来购茶的,怎么着也明白这是不愁卖了,当下干劲更足,采茶炒茶的队伍人数更盛。
采种新作物的村子也传来喜讯,说是在山里现了一些草药。
安蕴秀特意去瞧了瞧,对现草药的农户大加赞赏,那个汉子兴奋得脸都红了。
由此,旁的村民动作起来也更加积极。
卖茶解决下半年的困境,掘旁的作物丰富产品类型。
安蕴秀在与旁的知县往来时,也约莫得到了畅行的承诺,商道将通,交通却成了大难题。
虽然水路便利,可从村庄到渡口还有十几里山路仍旧崎岖难行,雨天更是湿滑。
而不管是将商品卖出去,还是购入米粮用以自身,修路都是必须的。
她曾向梅成提起这事,却不想他一口回绝:“不行。”
“地势崎岖难行是天然屏障,如果往来便利了,会引来强盗的。”
强盗……
安蕴秀未曾亲身面对强盗,可能让梅成如此忌惮,显然奉山县此刻是没有一战之力的。
她原本已经将这事暂时搁置了,没料到第二天,一个熟悉的人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赵县尉一脸谄媚道:“听说大人您要运送茶叶到旁的县?哎呦这附近的路可没人比下官更清楚了,您谋划至此劳苦功高,运送的事就交给下官吧!”
安蕴秀没怎么听进他的话,倒是忽然狐疑起来:这人好像说过他同附近的匪帮都打过交道、奉山县能保全全凭他一人来着?
……
隔壁县的茶叶订单很快便完成了。
大抵是为了表现效果,赵县尉运送的这几单完美避开匪徒,极快极准地送达了。
他神气不已,自觉已是知县的左膀右臂,对剩下的运输订单也开始指手画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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