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霖:“付瑜是郡守,是崔环的人,既然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利用崔环经营东郡的生意,就总要有人盯着付瑜,以免他乱搞。
不会是杨怀广,我觉得应该是付瑜手底下的几个县令中的一个。”
王临之:“你直接说你怀疑金南县县令不就得了?我到这里之后盘了一下各县的账,现一件有意思的事。
这兰西县的账看起来很不错,实际上漏洞最多,你猜这些漏洞都是谁平的?”
“金南县。”
李鹤霖道。
啪,合扇的声音乍响,王临之赞扬道:“殿下聪慧。
金南县帮兰西县平漏洞,同时也帮付瑜平漏洞,但这些钱从哪儿变出来的?总不能是杨怀广给的。”
“榷场。”
王临之笑了笑:“殿下猜的不错,不过这件事没有证据,我只是按照清河矿场的账目对东郡的私矿进行了估计,大致与填补漏洞的支出能对上,我想,金南县县令应该是利用补漏洞这件事,完成了赃款的清洗。”
李鹤霖:“你是说,他不是无偿的帮忙,而是让付瑜以另外一种方式将这笔钱付给了他,但没有账面上的记录。”
王临之:“明账没有,但一定有暗账,付瑜即便再蠢也不会让自己被坑银子。”
“都在付瑜的府邸里。”
李鹤霖想了想,道,“得找个理由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王临之:“各县与榷场可没有关联,你拿什么理由抓人?”
李鹤霖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带有玩味的笑容:“修缮民房的材料不是还没着落吗?付瑜应该很想把借来的银子换上,我们给他这个机会。”
*
朝阳于拨云见日的晴空中升起,章麓坐在前两日被金吾卫翻修好的屋顶上,手边是一只空了的酒坛。
她微仰的头,迎着阳光而望,新柳稚嫩的枝丫投影在她的脸上。
李鹤霖安排好招募会之后,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就看见了这样一番景象。
他借着柳树两步跃上屋脊,坐在章麓身边问:“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
章麓道,“像王武这样的人不会是个例,边关这种地方,龙蛇混杂,再加上前朝开放了蕃兵招募,许多藩镇节度使大多曾经都不是中原人,甚至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他们从俘虏变成了兵,没人知道有多少是真心归顺。”
大梁一直采用的都是怀柔政策,他们给逃难而来的外邦人庇护之所,让他们在边关能有一席之地,能工作赚钱、结婚生子。
他们甚至可以在转换户籍后科考当官。
可他们的到来,顶替了太多大梁百姓的位置。
原本就不足够的粮食被分配出去,土地再规划让手中的地越来越少,可赋税却越来越重,因为这些外邦人的户籍不在这里,即便他们与大梁人结婚,他们也不是大梁人。
可大梁人该有的他们也会有,因为朝廷主张怀柔共济。
章麓:“其实我对祁中岳的感情很复杂,他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在父母不在的时日里,也是他、元暮叔和神花照顾我,那时候不止我,我三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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