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皮易林也叫了刘管家去给城里的各位县丞守备及地方豪绅都送了拜帖,邀请他们今晚在鸿运楼相见,该邀请谁刘管家是晓得的,所以只简单交代下去便转进屋内梳洗。
这其实是皮家做生意以来的惯例,毕竟皮家的生意是马匹起家,这东西说出来就有些敏感,朝中自然不乏强劲的势力帮衬,但聪明人都知道闷声大财免招小人惦记的道理,所以皮家各位在外尤为注意和各种关系的打点。
就算是普普通通城门的管事,他们也不吝啬送个礼物奉个人情之类的。
毕竟大家都知道,阎王好搞,小鬼难缠。
皮家做生意的最为明白一个道理,路上的小石头随便就可踢开,但是被小石头绊倒的人却依旧比比皆是。
晚宴果然隆重,皮易林更是将八面玲珑演绎的淋漓尽致,宾主尽欢不说,还约了从锁阳城返回时候的种种。
只是一番推杯换盏后早就过了申时宵禁时刻,皮易林又安排了马掌柜在鸿运楼给各位大人安排了上房好生安置。
次日才至卯时,车队就已收拾妥当整装待,便也不待与众人告别便只留了口信给马掌柜代为同传后,匆匆赶在城门刚开便一路往延安府去了。
等到四日后,众人见到延安府高大的城门头的时候,多数人都不由长舒一口气。
这一路从平阳城到延安府属实算的上日夜兼程风餐露宿,身体稍弱的一些就有些苦不堪言了,只因这路虽也是官道却并非得到很好的修缮保养,另外也因为慢慢离开大名进入延安府地界而开始起伏绵延多山路密林,村庄分布散乱,一不小心就要夜宿野外,不得已必须披星戴月的赶路务必能找到村落才敢歇息。
对皮家人而言有车有马最多是屁股多些颠簸,另外一群跟着的多是将身家全部押在这趟跑商路的贫苦人家,这一路下来怕是连草鞋都要磨破几双,好在有些人本来目的地就是延安府,在此即会脱离队伍。
随后等待车队离开的时候,又会加入一些新的去往下个目的地的人进来。
不然单凭一身孤勇几双草鞋硬生生走到安定卫的,怕是比那勇冠三军的将军都要名气大些。
皮家一行人动静颇大,大车十六辆,加上请的护卫带家丁差不多百十来人,所以远远就引起了城门护卫的注意。
延安府也算是军事重镇,快马加鞭2日便可到宁夏卫和宁夏中卫,再加上还有拱卫京师之责,城墙高耸不说,更有黄玄龄作都指挥使领兵十万常驻在此,一来紧锁西域和宁夏来路还能彼此机动驰援,更可在三日内全赶到大名府,所以别看黄玄龄只是都指挥使,但朝中人人都知他深得皇上倚重。
皮家只是生意人,就算朝中也有关系打点,但是和这些实权官员的外来却不多,要说皮家就是做马匹家的,和军队武将的关系应该算是不错,只可惜皮家老大连黄玄龄的边儿都沾不上,只因这老头古板刻薄的很,据说年轻时候就在洪武大帝手下当兵还曾一同跟随攻打鞑子,性子耿直的很最厌恶一些蝇营狗苟的私相授受,所以当洪武皇帝下诏立储的时候,虽然和当今皇上朱高爔颇有交情,却始终不表态,直言只忠于皇上,将唾手可得的从龙之功往外推,待到当今圣上登基又不计前嫌的将人从苦寒西北调到这还算富庶的延安府,惹的这老实人无以为报只好连续三天上折子感谢皇恩浩荡。
这一套以行易行的推拉打法,让一些京中权贵瞠目结舌,谁说黄玄龄那老匹夫只懂行军打仗不谙权术的,先皇宠幸做边关大将新皇新人做封疆大吏,朝中能有这般手段的又有几人?
皮易林深知自己的分量,虽然按计划让驻在当地的管事细心拟了单子,提前给延安府内的各个要员准备了拜帖和各类打点,在车队一进城便送了出去,计划次日在客似云来宴请八方。
而后专门着人将那标记为九的大箱子打开,取了一套银丝铠甲又装箱,并附上帖子上书,感言将军辛苦为国操劳小小薄礼不成敬意云云,让人悄悄送去了黄府后门。
次日,客似云来果然闭店谢客,静待未时贵客登门。
只是一番寒暄刚刚招呼众人落座,就有小厮引着黄玄龄走了进来,在坐的都是延安府的各位要员谁人不识黄指挥使,颇为惊讶间纷纷起身招呼。
皮易林更是疾步上前迎了去,至于心中的忐忑不安不足与外人道也,心思急转直下却还是没搞清楚这个轻易不与外人结交的黄将军是如何来了这宴会。
这黄将军不愧是戎马一生,就算知道他已至天命之年,可是他高八尺身披轻甲步履间仍然虎虎生威,只是黢黑的脸庞上难掩的褶皱和鬓间斑白显示出他的军旅生涯是如何艰辛。
看到迎上来的陌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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