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昭实在是太困了,搂着那人的圆隆的肚子睡的四仰八叉,一条腿都掉到了座椅下面,白寂严看着他这别扭的姿势想帮他调整一下,但实在是起不来。
外面的天还黑着,白寂严微微低头就能看到枕在他腿上的青年的侧脸,这么大的人了,睡觉的时候微微张着嘴,倒是有些孩子气,他轻轻帮他拨动了一下鬓边的碎发。
唯一有些难熬的就是这大脑袋的重量还不轻,他腿有些麻了,腰背也开始僵硬地酸疼,脸色也渐渐白了下来,不过还是没有叫醒怀里的人,只闭上了眼睛忍着。
车子拐到山道上的时候骆昭才醒过来,睡蒙了,睁眼醒了醒神才知道这是去哪,他刚要起身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醒了?”
白寂严也睁开了眼睛,骆昭抬眼和他对视,迅速擦了一下唇角流出的口水,神色尴尬无比,白寂严微微眯眼随即低头,果然,他的裤子上湿了一圈。
骆昭半边脸睡的都是红印子,赶紧找出纸来给那人擦:
“那个,不好意思啊。”
白寂严总算能轻轻活动一下腿,看着腿上湿的一片笑了:
“没想到我这裤子没有被小家伙的口水染上,倒是先染上你的了,好了,不用擦了,过来扶我侧下身子。”
他腰背实在是僵的厉害,孩子又重,他现在不太敢动,骆昭立刻反应过来,搂着他侧过了身子,手绕到了他身后帮他锤着腰:
“是我没脑子,你本来就不舒服,我还枕你腿上这么久,腰上疼怎么不叫醒我。”
“一会儿还指着你推我呢,总要让你睡饱了。”
外面的天已经见了亮,这药王庙在山顶,车要从盘山路上去,快六月的天气,这林中的枝叶已经十分茂盛了,透过车窗能看见远处的山峦中清晨还未散去的雾气,白寂严降下了车窗,外面的风夹杂着晨露的味道袭了进来:
“嗯,真是好久都没这么早到山中了,还是这里的空气好。”
白寂严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骆昭也看了出去,然后搂了一下怀里的人:
“我们家在这山脚下有个小院子,早年我妈买的,等白氏这一次的案子一了结,我让人收拾出来,陪你来这里住上一周吧,周医生让你静养,再一个月的时间天也热起来了,这里也凉快些。”
白寂严这么多年都是忙忙碌碌的,倒是少有说能闲下来找个院子静静待一周的时候,看向山下郁郁葱葱的样子倒是也升起两分兴趣:
“好。”
车到山顶的时候骆家的车已经到了,骆昭扶着白寂严出来,司机已经组装好了轮椅,他扶着人坐上去,骆家父母正好下车过来,白寂严坐在轮椅上还有些不自在。
“小白好些了吗?怎么脸色还是不好?”
白寂严笑着开口:
“可能是起的早了,我们这就进去吗?”
骆妈妈点头,因为提前就约好了,一到山门就有师傅迎了出来,
骆妈妈今天一身中式长裙,头发盘起,脖颈上带了一串菩提子的串珠,温婉又优雅:
“这是智空师傅,师傅,这是我两个儿子。”
骆妈妈笑着向大师介绍,自从同性婚姻合法之后,就有不少人称自己儿子的同性伴侣为另一个儿子,出门介绍就是两个儿子,骆妈妈说的自然,白寂严却是心头一阵暖意。
两人都是双手合十和师父行了礼,这才进了山门。
清晨山顶的寺庙中佛音袅袅,寺院的周围古树参天,一排一排的殿宇具都是依山而建,除了三大殿外倒都是高低错落,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晨钟的声响悠悠磬磬,穿过那层层雾霭向远处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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