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在挎包里一掏,绿色铁皮在透过缝隙洒下的阳光中转动。
指着侧面一道划痕。
“看见没有,这道痕是你扔下来的时候,碰石子上划的。”
孙麻子眨了两下圆溜溜的匪眼,猛地起身。
顺子手臂一缩,孙麻子抓空。
“想来硬的是不是?警告你,你再动,我立马开盒吃了他。”
“别别别,顺子哥,我错了,我不敢了,你老人家把他给我吧。”
孙麻子就势扑倒,痛哭流涕,作状,“没有这盒罐头,我是吃不下,睡不着啊。”
“两个月袜子,洗完就给你……”
双手枕在脑后,闭眼养神的赵义猛然坐起。
“别说话,来人了。”
两人停下闹腾,孙麻子抓起靠在树干上的捷克式。
张小米拎枪跑过来。
“赵大哥,前面来了一伙人,十几个,穿八路军军装,枪很杂,有长有短,还有两柄鸟铳。
跑的时候一直往后看,后面好像有人在追着。”
“隐蔽,不要暴露。”
赵义向后压手。
“有可能是鬼子伪装,等他们过来,看清楚了再说。”
十几个人出现在下方,灰色军装烟熏火燎得黑,看不出本色。
脚步匆忙中带着慌乱,队形零散,身上子弹袋空瘪。
“顺子,麻子,你俩从旁边绕下去,问问他们是哪支队伍,团排连番号。”
一个拽起手榴弹,一个扛上机枪,爬起身退后。
火焰燎出洞的衣袖被一只脏手拽了拽。
“连长,前面有人。”
脏兮兮的手指向前方,一瘦一壮,一端机枪,一拽手榴弹。
腿打绷带,站姿随意,不兵不匪。
距离还有五六十步,抬手止住前进的队伍,扳开只剩一子弹的驳壳枪枪机。
两人来历不明,如果是匪,四周八成还藏着人。
队伍跑了一路,子弹耗尽,体力耗尽,打不起仗。
上前一步,学了江湖人士抱拳行礼。
“我们是八路军,两位好汉,敢问有何贵干?”
“你说你们是八路军,你们就是八路军了?”
“就是,你说你们是八路军,你们就是八路军了?”
拦路的两人悠哉悠哉,喊声回响。
“你狗日的,别学我说话!”
“敢这么对我说话,罐头想不想要了?”
“想想想,对不起顺子哥,我错了。”
“我姓童,是察哈尔八路军下属一团的一个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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