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跑过来的那人,只是高声呼喊外加招手,但却不说到底是有什么事。
赵义心里一沉,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穿上棉袄,提着枪快步迎上去。
“怎么了,顺子?”
顺子今年二十岁,身形干瘦,脸庞上一层皮紧紧贴着颧骨,四肢瘦得就像赵义手里那支木枪,活像只猴。
可双臂却是奇长,稍一躬腰就能碰到膝盖。
“义哥钟同志他快不行了,急着要见你。”
顺子气都没喘匀,神色焦急。
“什么?”
赵义拧着眉,肃重的语气压得顺子气息不由自主的放低。
把手里的木枪胡乱塞给顺子,赵义迈开大步,向村子里走去。
顺子刚跑了一路,蹒跚的缀在身后。
赵义眉头紧锁,心里念头杂乱,想个不停。
钟同志原名叫钟伍,是八路军政委,听说还是个走过长征的老八路、老红军。
因为受伤,没跟着队伍撤离,在村子里王大娘家养伤。
十里八乡那么多村子,为什么偏偏就在赵庄养伤,不去别的村子?
就因为赵庄是远近闻名的‘抗日先进村’!
村子里只要是到了年龄的青年,都去参加队伍打鬼子。
提起这个,赵庄人都得高外面村子里一头。
要不是因为队伍上下命令,要他留在敌后搞游击,他赵义现在也得穿着一身八路军装。
八路军政委在赵庄养伤,结果因为病重死了。
不说其他村子的人会怎么看赵庄,就连赵庄人都没脸再去见队伍上的人。
赵义脚步匆匆,几乎是跑进村子,两条眉毛快要凝成一团疙瘩。
从后世穿越而来,他再清楚不过这群最可爱的人经历过什么。
在博物馆看过的史料,一件件涌上心头。
钟政委要是死在自己眼前,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推开王大娘家贴着泛白门神年画的木门,赵义径直走进里屋,眼前一暗,旋即适应了。
“赵义来了?”
钟伍躺在床上,艰难的侧过头,声音虚弱沙哑。
“钟同志,我在。”
赵义走在床前,握住钟伍颤抖着抬起的手掌,真切的看着他。
约莫有三十多岁,脸色煞白,眼窝深陷,即使因为病痛的折磨神色憔悴,也难掩眼睛里闪烁着的一点光芒。
“赵义同志。”
钟伍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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