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临笑一笑。
真论起来,得是她感谢他们。
一帮人造势,大张旗鼓地跟宋多多、王济川断交,好些不知所谓的事,就没了发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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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午后,陆修远的病房。
林婉绕着手臂,板着脸,在病床前来来回回打转,嘴里一味碎碎念:“太混帐了,太不是东西了,我就没见过比你更二百五的孩子。”
刚刚修远告诉她,昨天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跟雁临聊了聊干个体户的前景。
结果是,雁临被他忽悠得要放弃分配到手的教师工作,改做服装业。
陆修远只是笑。
“你自个儿要退伍干个体户,我拦不住你,随你怎么着,可你怎么能祸害雁临呢!
?”
林婉是真气得肝儿疼,“好好儿的教师,你把人撺掇得撂挑子改行了,这是人干的事儿?那傻孩子亏本儿了怎么办?钱我们能补,一辈子的饭碗是我们能补回去的?回头说起来,不是要落一辈子的埋怨?”
陆修远只能轻描淡写:“她自己也说,不是教书的料。
我瞧着也够呛,你看她那性格,现在瞧着好多了,以前真有点儿缺心少肺的……”
“我瞧着你才是真够呛的德行!”
林婉冲到儿子跟前,手指用力戳一下儿子的面颊,又一转手,狠狠拧住儿子的耳朵。
私下里,她是自己名字的反面教材,儿女真犯错的时候,她面目很凶悍。
陆修远“嘶”
一声,蹙了眉,“伤病员也好意思下手,我是打哪儿踅摸到的你这种妈?”
林婉松了手,又忍不住在儿子后脑勺上拍一巴掌,说起车轱辘话,“雁临又是打哪儿踅摸到的你这种丈夫?我跟你爸好心让你们俩单独吃个饭,结果你把人说的晕头转向改行了。
你耽误的是一个人的一辈子,那是请辞容易回去难的事儿,你到底知不知道?!”
陆修远太确定父母的反应,不然才不会把挨训的事儿揽过来,“那是我媳妇儿,我还能害她?再说了,夫妻同行不是更好,有共同语言。”
林婉气结,气狠了,脑子反倒转到了最该抓紧的事,“我可真是有病,跟你上火的工夫,劝雁临别听你胡说八道才是正经的。
个兔崽子,你就气我吧,早晚让你气得找不着北。”
说心里话,陆修远挺喜欢自个儿老妈发火的样子,也就不怕干火上浇油的事儿,“不用去了,午饭前雷子就来报信,雁临辞了工作,赶上学校正缺教师,她推荐自己堂姐,校方当下见了她堂姐,特满意,直接聘用。”
“……”
林婉指着儿子,磨着牙,“你生病呢,我不搭理你。
你给我等着,等你好了,不把你狠揍一顿不算完。”
陆修远轻笑出声。
林婉又气了一阵子,跌坐到床畔,认真发起愁来,“雁临那个傻闺女,怎么你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我跟她是没少夸你,说你说的话挺有道理的,她怎么真信了?当妈的还能说儿子的不好?往后可怎么着?傻媳妇儿就听二百五儿子的话,日子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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