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救我并非是意外,而是我主动找的的她,我潜入了她的梦境,利用她的好奇心走到零号房的门前。”
…
挂锁“啪”
的一声弹开,直坠下去!
原本根本没有抱着希望的雷娜塔连忙扑了过去,这么重的一把挂锁如果落地一定会惊动楼上的护士们,那样她就完了!
她还不想做那个奇怪的手术!
就这样她一头顶开了零号房的门。
房里黑着灯,空荡荡的,轻微的腐烂气息扑面而来。
白窗帘慢悠悠地起落,上面沾染了某种黑色污迹,探照灯的光从木条的缝隙里透进来,隐约可见左手是一排排的铁架,上面堆满玻璃药瓶,右手则是一张铸铁手术床,遍布黄色锈斑。
雷娜塔忽然明白了,窗帘上的污迹是血,这是一间手术室。
手术室里有血并不奇怪,可她狠狠地打了个寒战,与其说这里是手术室…不如说像某种特殊的肉类加工厂。
这时,她突然听见了隐约的呼吸声,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隐约有一张类似床的东西,上面躺着苍白的人形,那人穿着一件拘束衣。
那种衣服是用坚韧的白麻布缝制的,全身上下缝着十几条宽皮带。
如果孩子闹得特别厉害,护士就会给他们穿上拘束衣。
雷娜塔也穿过一次,皮带扣紧之后就只能僵硬地平躺,整个人像是被茧困住的蛹,扭动脖子都难,真比死还难受。
比起穿拘束衣,关禁闭都算是一种享受。
零号房里居然关着一个孩子!
雷娜塔大着胆子靠近。
这回她得更清楚了,角落里不是一张床,而是铸铁的躺椅。
它的宽度只够让人半躺着,上下有很多孔洞,用来固定拘束衣上的皮带。
雷娜塔忽然可怜起这个孩子来,她被套上拘束衣的那次还只是扔在禁闭室的床上,这个孩子却被拴在铸铁椅子上,连扭动都不行。
那是个男孩,雷娜塔从没见过他。
他戴着一个铁丝面罩,透过面罩可见一张亚洲人的面孔,清秀得近乎孱弱,黑发盖着宽阔的额头,眉毛漆黑挺直。
雷娜塔默默地着他,听着他匀净的呼吸,心情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他睡得那么安详,零号房也没那么可怕了,药味和血腥味也淡了下去,探照灯照在墙壁上,光如满月,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真可怜啊。”
雷娜塔小声说。
她没什么能帮这个男孩的,只是他的嘴唇有些干裂,就去水管那里接了一小捧水,隔着铁丝面罩滴在男孩的嘴唇上。
水渗进去之后男孩的嘴唇略略恢复了亮色,雷娜塔心里有些高兴。
她抱起佐罗走向门口,这时背后突然有人说:“别急着走啊,雷娜塔。”
穿拘束衣的男孩醒了,黑眼睛灵动极了,有种水波在瞳孔深处起伏的奇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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