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少耘需要的是她的安慰吗?虽然心里早就有了预感,自己这个情况,是再也不可能得到她的青睐了,但人总是这样,不试一下,不会死心。
现在明确被拒绝了,尘埃落定,但也灰心了。
他惨然看了她一眼,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我刚才的提议,殿下可以考虑考虑,万一哪天想通了,我还在这里等你。
宜鸾竟有些感动,上次得到男子的承诺,还是在渤海国。
和宁少耘的事成不了,但也不要一棒子打死,那就说定了,万一我哪天忽然想嫁人,就来找你。
承诺很空洞,但有总比没有强,至少对宁少耘来说,不至于太过下不来台。
终于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脸上还挂着几分怅然。
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排云,这时候才活过来,扭头看看走远的宁少耘,小声道:直接嫁了宁世子,不是挺省事吗。
怎么说呢,宜鸾摸了摸下巴,来得太容易了,就不会珍惜。
我先前是着急想嫁出去,但真让我立刻成亲,我又觉得有些不甘心。
排云干笑了下,是嫁给宁世子,才觉得不甘心吧。
要是嫁给太傅,殿下觉得如何?
嫁给太傅,这事连想都不敢想,宜鸾扭了扭身子说:我心里畏惧太傅,你又不是不知道。
巴结太傅只是我的手段,我可没有对太傅生出非分之想。
顿了顿,眉花眼笑,要是太傅真的答应娶我,回去就收拾包袱,直接住进太傅官署,连婚仪都不用办。
排云咧咧嘴,前半句话还以为殿下果真只在乎大局呢,后半句话才是本性毕露,好看的男子,就是让人心动。
算计来算计去,算计得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大有人在,是吧,殿下?
宜鸾翻了个白眼,最讨厌别人学她说话的风格。
不过仔细听来,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主要是太傅太好看,这种身家清白、品行端正的男子不多见,加上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来历,愈发显得神秘莫测,引人遐思。
转头朝外张望,天已经亮了,东方一片鱼肚白,不多会儿就要蹦出太阳来。
深秋山野的早晨格外冷,宜鸾握着那柿子大小的手炉,里头炭火半凉,只剩下一点余温。
等着日出吧,有了日光,好歹能晒晒太阳。
结果运气不好,今天是个阴天,尤其深山之中雾气迷蒙,寒冷像浸湿的衣裳贴在身上,躲都躲不开。
道场上开始打阳醮了,礼拜玉皇、三元法忏,一顿敲锣打鼓,很是热闹。
那些爱看做法事的人,把道场堵得水泄不通,宜鸾因为怕冷,连各处宝殿都没进去参拜,只管坐在替她安排的阁子里发呆。
好在这里能看见往来的人,不至于那么无聊,哪个大员家的女儿从阁子下经过了,有个打扮寒素的书生追了上去。
后面又来打打闹闹的三五好友,动手动脚猴子偷桃,真是污糟人眼,不值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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