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日,她先随宋伯康去往集贤殿认路。
那处是直院所在,接着便是明堂。
若严循周礼,所谓明堂,当建城南。
此宫却另有制式,坐落在当年被焚的万寿宫的旧址之上。
从前曾过火的残宫悉数拆除重建,惟一处未动。
那便是永安殿的残迹。
之所以不拆,是因今上于登基的第一日,便曾来到太庙发声,永安旧址,永不拆除,原地留存,用以警醒后人,永世乾乾,惕厉勿忘,免覆辙重蹈。
当日之声,振聋发聩,故这残殿予以保留,只不过多年过去了,如今周围林木葳蕤,荒草萋萋,几乎完全遮挡住断垣残壁。
若非走近,平常也是看不到的。
新宫由内宦袁值监工所建。
袁值本就靠着监造起的家,此番营造这座为圣人五十万寿之贺用的宫殿,花费心思之巨,不言而喻。
此间的主宫依天宫北斗之位定址,故又名神枢宫。
整座宫殿坐落在一座巨大的四方夯台之上,仅仅是从地面走上台基进入底层大殿,便有八十一级如意踏跺台阶,正中主殿宏伟庄严,巍峨若可通天,东西配殿连横,更有飞楼高台,壮丽无比。
而其中大殿,面阔十一间,三层,达百丈之高,名崇天殿。
这里,就是将要复原昔日天人京洛长卷的主殿。
接连几日,絮雨随宋伯康等人在神枢宫内登阶攀楼,上上下下,比量尺寸,忙碌间神思无暇,暂也顾不上别事。
这日清早,她如前几天那样就近自皇宫侧门右银台门入宫,来到了位于集贤殿西北配殿处的值房里。
直院下的人已悉数到齐,正等着画直、副直等人。
每个人的面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紧张或期待之色。
此前那个在大恩寺里作画偷懒被宋伯康痛斥过的年轻画工看见她,靠来低声搭讪:“你昨夜睡得如何?我一夜都睡不着,今早一听到晨鼓便起了!”
他名叫林明远,是宋伯康的亲戚,故能够以荫恩之身入宫做了画工。
宋伯康重视絮雨,直接将她从画工拔成画师。
这几天包括林明远在内,众画工不是被分配到别殿做事,就是忙着干糊墙打底之类的粗活,而她才入宫,便能够以画师的身份跟在宋伯康身边,显然接下来是要做大事的。
林明远羡慕之余,对她自然也高看了几分,加上二人年纪也差不多,便将她引为知交,刻意亲近。
此时他之所以如此激动,是为一件就要到来的事:神枢宫大功告竣,依照惯例,当有谢土酬神之礼。
太子殿下今日便将领百官往神枢宫举行仪式,以表对天地诸神庇佑此宫的谢意。
直院里的人也将随同太子祭拜,祈求诸神继续护佑,令接下来的图画之事也能顺利完成。
当然,直院之中,除有正式官职的画直和副直之外,其余人是没有资格参与祭祀的,他们只能远远地列在队伍之末,五体投地,以这种敬姿来感化天地诸神祈求护佑。
但即便这样,也足够叫人期待。
“我去年就进了,从未能有机会得遇太子金面。
你运气好,一来就能见到!”
絮雨笑了笑:“我运气确实好。”
“是啊!”
林明远一脸雀跃,“平常可没这么好的机会!”
他之所以如此兴奋,是因集贤殿位于皇宫的西南方向,本就偏靠边位,而直院又在集贤殿最偏西的隅角,近畔便挨着宫监宫女工房,入夜空旷无人。
不但如此,据说此地最早还曾做过宫中停灵的场所,所以传言,夜半可闻鬼魂游走之声。
画师画工都不大愿意在夜间来此值事。
平常别说太子如此尊位,便是入宫去各衙房值事的官员,也不大能够遇到。
正说着话,门外起了脚步声,值房里立刻安静下去。
今日不但画直姚旭和副直宋伯康、杨继明同来,连先前一直以养病为由旷事许久的方山尽也到了,二人皆穿绿色银带六品文官的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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