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渊负手笑看老者。
闻声,那老者猛然睁大眼睛,看清舒渊后连爬带扶地从地上起来,拱手便要朝舒渊去拜,舒渊似是不经意地伸出手,暗中动施法让他跪拜不下,面上随意地笑着,道:“千年不见,你在人间倒活的逍遥,这仙人道士的名头,可当得舒服?”
“在舒渊大人面前,老生岂敢称半个仙字。”
老者笑着回话。
“当年,你若听我之言,好生在南封山上修行,此时即便未入仙道大成,也小有所成,半仙不更在话下。”
闻言,老者脸上笑意微僵,停滞一刻,复又有几分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躬身向舒渊行礼道:“墨尘不才,辜负了舒渊大人一片提教之心,惭愧!”
舒渊摇头,抬手示意他起身,微有叹息,道:“你并未辜负我什么,辜负的只是自己罢了。
看你好端端一位地仙,如今落到这般田地,我真悔当初便是用强力,也该将你困与山上。”
墨尘扯动嘴角,没落地笑了两声,转身开始收拾地上的字布,边道:“舒渊大人,若你当年用强力留我,又怎会知道我今日会落到如此,世事有因才有果,前后之序已定,改不得,逆不得!
且,我为苏颦入凡间,守她一世,见她一日日长大,成婚生子,然后一日日变老,最终亲送她入轮回道,这一切我已然知足,如今打混于人间,不过是自己食自己种的果,无怨。”
“如此说来,倒是我不懂你们了?”
“舒渊大人,当你有一日,至爱上一人,便会懂得,爱之一物,是世间最虚无缥缈,最捉摸不定,却也是最坚不可摧,最蕴力无穷的东西。
不论对方是何身份,是正是邪,若真爱到极致,那就是顾不得天地,顾不得苍生,顾不得道理的疯痴,便是用永生,换得半日,亦是毫不犹豫。”
舒渊微蹙眉头看墨尘,似在考虑他的话,许久不语。
“墨尘拜别舒渊大人。”
收拾好一应物品的墨尘夹着一卷东西,向舒渊行礼躬身,然后转身朝后面的小巷去,不一阵儿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曾是仙?”
辰月暗中看了次番,却怎么也丝毫看不出墨尘的身上带有一星半点仙气,便不解地转头看舒渊。
舒渊收回目光,伸手在空中捻了个咒,化了一只似是蜜蜂的东西在掌中,然后又在虫子身上落了些法术,道:“去跟着他。”
那只蜂虫似是听懂了舒渊的话,挥了挥翅膀,朝着墨尘离去的方向而去。
“他八百年前本是南封山土地,生得虽算不上俊美无双,却也皮相妍俊,同山中众妖精相处甚好,众妖都称他一声墨尘大哥,与我亦是酒中朋友,时常在封南山顶谈天论地,一壶清酒醉一夜的至交。
七百年前,他一日到人间行走寻酒,遇上一只被遇群妖欺负的野鬼,墨尘见其可怜,便出手救了她离开,那野鬼便是苏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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