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不歇,声震天地,齐岷盯着虞欢朦胧的脸庞,良久后,道“王妃或许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没忘。”
虞欢回答得很快,很坚决,“我是虞欢。”
不是燕王妃,不是圣上想要的女人,不是什么大周第一美,又或是哪座囚笼里中不中用的摆设。
她是虞欢,二十三岁的虞欢,不用再跟不的男人虚与委蛇的虞欢,不想再重复那种命运的虞欢。
黑夜昏惑,相触的目光无声交锋,齐岷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半晌后,着虞欢的眼移开,点燃烛灯。
灯光亮起,虞欢见齐岷静默的脸,右眼眼尾的那颗泪痣映在光里,第一次这样平和、清晰。
“明日还要赶路,回吧。”
齐岷没再她,打开药箱,拿出要擦的伤药。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再称呼“王妃”
,也不再是对“王妃”
的口吻和姿态。
虞欢眼眸微微一动,向他拿药瓶的手,翘唇一笑后,竟乖乖地走了。
屋门从外关上,齐岷没抬眼,脱下亵衣开始换药。
夜雨瓢泼,雷声渐远,虞欢的脚步声混在雷雨里跨入隔壁屋,齐岷默默听着,处理完伤势后,关上药箱,向屋门。
屋外空寂,可是有句话还留在他耳里。
我没忘,我是虞欢。
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次日风和日丽,沿途风景郁郁葱葱,泥土里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青草香气。
虞欢靠着车窗,着外面策马随行的男人。
日光明而不烈,晒着男人英俊的侧脸,从虞欢的角度过去,可以见突起的喉结,流畅的下颌线,挺拔的鼻梁,以及眼尾那颗精致的泪痣。
“什么”
齐岷目光在前,打断虞欢的遐思。
虞欢笑了笑,关心“大人的伤可好了”
齐岷“快了。”
虞欢便又开始另找话题“大人眼尾的泪痣,是从小就有的么”
“嗯。”
“那大人小时候,哭否”
“不。”
虞欢笑,胳膊搭着窗沿,下颌枕上去“昨天,我见大人的身体了。”
齐岷眼神一峻,过来。
虞欢双眸清澈“大人受过很多伤。”
虞欢不是问,而是陈述,语气里没有平日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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