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现最近姑娘总爱盯着某处出神。
时而苦笑,时而面色沉痛,亦或露出眷恋的眼神。
她自问自己服侍人这么久,什么样的主子都见过,头一回觉得自己看不懂姑娘的心思。
作为大人失散多年的胞妹,府里的人都以为姑娘会是个市井姑娘,言行举止粗鲁野蛮,连她也不例外。
但再怎么野蛮不知礼数,她并不觉得自己不能服侍好人。
可当她真见到姑娘时,这个念头被推翻。
姑娘一身清冷内敛,俏丽的容颜淡漠疏离,光是站在那里,就忍不住让人尊敬。
没有市井的鼠目寸光,没有乡野的粗俗野蛮。
这样的姑娘,合该是侍郎府的姑娘。
“姑娘?姑娘?”
这是寒枝今日第五次唤她。
和之前一样,姜止没有回神,等她喊了第三遍时,才幽幽转过眼睛。
姜止缓缓眨了眨眼:“寒枝……怎的了?”
寒枝担忧的眼神快掠过她,旋即低垂眉眼,轻声道:“还有四日便是岁除,大人的新衣还在绣庄未取,姑娘可要出府散散心?”
这段时间姜沅离忙着刑部大大小小的事情,数月前在绣庄定的新衣迟迟未取,绣庄的掌柜已经派人来问过好几次。
她见姜止近日神情不佳,想着借此事让姜止出去散散心。
也不知是不是前天武邑王来提亲的事扰了姑娘。
寒枝无声叹息。
她凝视望去,又见姜止双眼空洞,已然是走神了。
姜止不太在意前天提亲的事,谢端邑于她而言,只是前世朝堂上的对手,今生也不会和他生任何关系。
她更在意的是宫宴那夜的刺杀。
她不想把刺杀的幕后黑手和岳寄安联系上,可除了岳寄安,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越深想,脑袋就突突的疼。
她索性暂时放下这件事,瞧见寒枝忧心的眼神,无奈笑了笑:“无事。
趁现在日头还早,还能多逛一阵子。”
寒枝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岁除前的盛京热闹非凡。
树梢早早挂上喜庆的红灯笼。
街市两侧卖上了对联,胭脂铺又进了新货,外出采买的姑娘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挤;年货摊的香甜味传遍整条街,里里外外勾人的紧;烟火摊不甘居后,举着烟火棒卖力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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