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魁连忙用眼神示意解天佑看看钟阿四是不是装睡,解天佑试着把钟爱四扶到床上,几番推搡,又帮他除了鞋子,外衫,没想到这人丝毫未醒,反而鼾声更大。
解天佑喜出望外,小声道:“排长,他醉过头了,如果觉得这里危险的话,不如咱们开溜吧!
我看那秋先生也未必是真心想帮我们,一个劲儿的只想套话。”
“那个秋先生八成是个日本人”
李国魁冷静道,他也没料到对手居然如此不专业,留这么大破绽给他们,不过他很怀疑即使他们现在跑出去,外面还是有盯梢的,而且他们还是难以穿越租界,根本难题无法解决。
同时他一指趴在桌子上的唐睿明,解天佑才觉唐睿明醉的不比钟阿四轻。
李国魁此时倒是仍然不着急,他心知多呆一阵危险可能就大上一分,不过与此同时,他们安全逃脱的机会也在逐渐增大。
既然钟阿四主动把他们引到家里,那么他倒想到了去求见顾竹轩老太爷的稳妥办法,至少要比他开始用的硬闯策略高明一些。
故而李国魁吩咐解天佑注意外面的动静,设法弄醒唐睿明,他自己却爬上了钟阿四家的阁楼,也就是钟阿四平时睡觉的地方,他坚信,在这里,能找到他要的东西。
钟阿四的房间里很简朴,东西简单,李国魁四下扫了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好久没点香供奉的佛龛,这个佛龛虽然好久没点香,也是经过擦拭的,看来是钟阿四很在乎的东西。
李国魁走到近前稍微搜索了一下就现佛龛下压着一叠信封。
最上面的一封看信戳居然是1937年8月的,用日文书写,李国魁努力在昏暗中努力辨认了半天才勉强看明白是一名叫小林道辅的日本大尉邮寄给钟爱华先生也就是钟阿四的,信里讲这个小林道辅所在的部队已经进占了北平城,还讲期待以后能再到上海与钟先生再会,一起畅谈。
下面一封信却是1932年-1936年拉拉杂杂这个小林寄来的,无外乎是感谢钟先生当初救了他一命。
纪念来,这个小林居然已经从少尉升官到了大尉,看来没少在中国打仗。
对这些信件钟阿四都十分爱惜,整整齐齐收在信封里,也不知道他能看懂日文么。
中间夹着一张感谢状,李国魁看不懂这张感谢状是哪里出的,只看见上面用日文写着:义民钟爱华
压在这摞信封最下面的是年代更为久远的一封电报和两封信件。
193o年的那封信件来自安徽安庆乡下,一看就是他人代写的。
信的内容寥寥数笔,少写几个字也可以省钱,内容乃是:“阿四吾儿,近日乡间累遭大水,三弟不知所踪,汝父与大弟病倒,家中快断粮,可否寄些钱?”
另一封信在当年晚些时候:“汝前日寄来银钱已收到,服药后汝父有好转迹象,然乡里仍要收税,粮食亦涨价三四倍,可否再寄些现洋?大弟已亡故,勿念。”
最后那封电报却是1931年1月过后来的:“父去矣,已卖四妹至上海做工,他日有缘或可相见。”
看到这,李国魁眯起眼睛,想了一想,只把那张感谢状和最新的那封信折起来藏进了贴身口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