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以放心,荣郎虽好奴却归心似箭,不欲考虑其他。”
“……”
一番话叫妍冰听得目瞪口呆——这语言的技巧掌握得真好,倒像是你若想要,他就一定会纳你似的。
许是她那震惊中透着鄙夷的表情太夸张,还没等开口说话,寇娘子就又自顾自的剖白起来:“奴家是受够了做妾的苦,再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待寻到家人,若没法做人正妻,奴家必定去立个女户,就此了却残生。”
看着她那大义凛然的模样,妍冰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微动,真想给她一巴掌。
深呼吸调整情绪之后,妍冰随即假笑道:“那就祝寇娘子能早日得偿所愿罢。
这番话请留着,将来讲给你爹娘听。
至于什么妾不妾的,与我家可没什么关系,润泽他不过是个八品小官而已,根本就没纳妾资格。”
说到此处,妍冰自己也顿悟了,何必一直把这豆蔻当威胁呢?文渊他压根儿就不能纳妾啊!
随即她就释然一笑,推说自己还有事,直接就往院外走,再不去看热闹,那刁氏大伯母说不定已经被撵出门了好么!
被妍冰堵了话头的豆蔻却有些不甘心,追着她出了二门,跟在其身侧想继续说些什么。
恰好此时文渊与刁氏的谈话也是不欢而散,他正唤了人往大门处推搡胖伯母,想要直接将其扫地出门。
“吝啬啊!
两贯钱都不肯给你可真是——!
哎哎哎,我的腿!”
刁氏仗着自己膘肥体壮甩开了竹露、凝清,扒拉着照壁不肯走,竟被文渊直接一脚踹在大腿上踢飞。
妍冰与豆蔻恰恰好从抄手游廊走过来,见状两人齐齐目瞪口呆——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他居然如此凶残啊!
刁氏痛得杀猪似的嚎叫,又破口大骂道:“瓜批小兔崽子!
你居然敢打老娘,忤逆不孝啊!
老娘要敲登闻鼓告你去!”
“有胆你就去,不论缘由敲鼓的先挨几十军棍。
瞧你肉厚如猪的样子,或许经得住?”
文渊冷哼反讽,眼神透着薄凉恨意。
他完全没注意到妻子正在旁观,于是顾不上维系君子形象,再次上前一步踩住刁氏脚踝,继续恐吓道:“我早就过继到了旁人家里,揍你可不算忤逆,谁叫你私闯民宅呢?盗贼入门只要不打死就不算了什么大事。”
这一番无赖话,再配上横眉倒竖的凶狠模样,忽然就让妍冰想起了当初在榕树村时,文渊手提柴刀与大伯母对骂的场景,回忆往昔不由会心而笑。
宼娘子看着披头散发,金钗乱落的刁氏,却又是一惊——这人似乎有些面熟?
她不由忆起当初自己被人从苏州押运至京城时,途中曾在一院落歇脚,当时有一胖妇人也送了女童来,那模样和眼前这位浓妆艳抹的伯母,似乎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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