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 之礼,是做菜煮饺子,可是小妹夫进来直接对她说,“嫂子,我想吃面。”
那就吃面吧,叶晓棠忙乎着,婆婆不时穿插进来看看叶晓棠需要什么东西。
每逢这个时候,是叶晓棠最难受的时候,别人的闺女回来了,她因为离家远,坚持着媳妇的角色,做着主人该有的服务,然后看着别人一家团圆。
她不想家吗?她的爸妈,不想一家团圆吗?
她也曾和李剑说要初二回家,结果是恶吵一架,李剑认为是嫌弃他们家,二十七八回来,初二就闹着要走,家里就他一个儿子,让他爸妈还活不活了?叶晓棠就是再有理,也不敢顶着这个理由在人家家里继续闹。
外面的锅煮着骨头,熟了,众人遂围着开始啃,叫叶晓棠,叶晓棠心里突然有些怨恨,故意说忙,不去。
公公遂捞出一块肉多的给她送来,叶晓棠于是,又被感动了。
总算有个明白事理的人知道关心你,你还想怎么着啊?媳妇就应该高高在上袖手旁观等着人家侍候?
叶晓棠心软,也容易满足。
只是意难平的是,李剑怎么就不随他爸!
正想着,婆婆进来了,见那块骨头有些冷了,对叶晓棠说,“冷了,不能吃了吧。”
说着端走了,叶晓棠于是忍不住“噗”
一声,就笑了。
外面的人开始吃饭了,李剑才在家人打电话的催促下姗姗归迟,一回来就和妹妹妹夫高声言笑。
他们流利地说着难懂的方言,对叶晓棠来说如同外语。
结婚七年,叶晓棠不再是一个聋子,但是理解水平仅仅保持在和她说话她大体能懂的程度,别人顾自交谈,她一般不费力去听,听了也不见得能懂。
外面是公婆和儿女欢哗亲昵的谈笑,叶晓棠在里面低头做着面。
语言是个很强悍的标志,告诉她是个外来的闯入者,叶晓棠想没有荒凉的孤独异己感,几乎不可能。
她永远无法融进那个村落,她和那个村落如此格格不入。
那个村落的人,从七岁到七十岁,无论男女,都会打麻将,只有她这个语言不通的外来媳妇是个异类。
正月里是这个村子集体狂欢玩乐的日子,她最初反对李剑出去玩,别人看着她,就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成群结队的故意来李剑家,故意当着叶晓棠的面,来唤李剑玩。
如今她已淡然,往事,却永远不堪回首。
下午李剑和李艳都不知道跑哪儿打麻将去了,李玲困倦地睡着,婆婆磨磨叨叨地责备大女儿贪玩,回家也不帮忙干活,叶晓棠笑着听着,看着她找出被子,问叶晓棠会不会装被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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