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之后,不妨欢喜。
叶晓棠靠在雪地里,对着自己的影子笑。
既已结为夫妻,就要患难时相顾,缓急时相资,若临事反目退避,还算什么夫妻。
人之为人,在于情,在于义。
所以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想着离开,让他折了兵,又赔了夫人。
一切事,都是因我失去工作而起吧。
哥哥,原来我上班,清闲稳定,包揽家务觉得是因为我爱你,现在做家务却成了我的全部工作,我不平衡。
我不认为自己这辈子是用来做家务侍候男人的,你懂不懂?一个人地位的缺失,会敏感不可理喻,对我而言,你多分担点是对我的爱护,你袖手不理,是看我不起。
我身边没有谁,只有你。
遭遇人生的落差变故,需要你鼓励包容的时候,却没想到你计较的反倒是我偶尔的坏情绪。
我没好气,你就更没好气。
哥哥,早在今夜之前,我就已经很疲惫,离家出走。
生活不如意,就是这样吵。
这样下去我注定沦为悍妇,你注定铤而走险。
我们注定相互厌倦,我们注定,不白首,已分离。
叶晓棠一步步在楼梯上走,静如冰雪,淡淡笑。
她给李剑发了条短信:哥哥,你睡了吗?
她看着短信发送成功,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若要爱你,就得先爱我自己。
她一进屋,李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在那头沉闷了半晌,“宝贝儿,你不生气啦?”
叶晓棠解着羽绒服,轻声道,“不气了。”
李剑叹了口气,似乎哽咽道,“宝贝儿,其实我,觉得可对不起你了。
……”
叶晓棠笑了,“我也对不起你,不是,在厨房里摔东西了吗?”
李剑道,“你别说了。
……,晓棠,你现在干啥呢?”
叶晓棠道,“准备睡觉,明天还早起。
你也睡吧,别多想了。”
李剑似乎舍不得挂电话,软着声音叫晓棠,叶晓棠笑着,“你甩手走了,现在还缠着我干什么,睡吧,不早了。”
李剑道,“晓棠,谢谢你啊。
你要是一直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晓棠,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搞定,你不用担心,好吧?”
叶晓棠“嗯”
了一声,说道,“别胡闹了,炒股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挣钱容易,两个人的家,得珍惜。”
她说着眼圈湿了,李剑道,“晓棠你放心,我知道深浅了。”
叶晓棠道,“这回知道民主和独裁的不同了吧?民主是两个人的决定,出了事同舟共济;独裁是一个人的冒险,出了事容易激起民变的。
李剑,我不气了,但并不代表就是鼓励你继续做独裁的君主。
这么大的事,仅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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