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冉明茱憋了很多年,只不过她习惯了做家中最稳重的那个人,即使在冉卫东和李珮都一起痛骂彭家人对不起彭清泉时,她也不会想着加入,而是率先安慰两位中老年的情绪。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冉明茱对彭家人没有厌恶:“之后她毕业、成婚、生子直到去世,您一家人也从来不闻不问。
这会儿对着我说自己是长辈,您配吗?”
听见冉明茱的质问,彭水远不禁愣在原地,半晌才急切地试图越过桌面更靠近冉明茱一些:“明茱,事情,唉,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彭水远说着,双手已然不自觉地攥住桌沿,指间渐渐暴起青筋:“是不是冉卫东他跟你说了什么闲话,他怎么能这么教孩子呢!
你听舅舅跟你好好解释。”
冉明茱冷眼扫过他急切的神态,没有立刻戳穿他慌乱的借口,唇边始终带着礼貌的笑容:“彭先生,我母亲工作单位的领导还有学校里几位器重她的老师们都还活着呢。
当年他们联系过你们,需要我复述原话吗?”
彭水远被她刻意加重的“彭先生”
几个字一时间怼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两人相对无言地僵在饭桌的两边,最终还是彭水远忍不住叹气出声:“是你外公病了,尿毒症。”
果不其然。
冉明茱挑眉,一点也没觉得意外。
凭借她对彭家人的了解,他们要是一家几口人生活得畅快顺意,才不会想起来联系彭清泉和彭清泉的女儿。
于是冉明茱下意识有几分防备地抱起双臂,只听到彭水远又继续道:“澳洲那边说,他这个年纪换肾成功率很低,但我们还是想试试,可惜等了很久都没有肾源。
再加上他成天闹着想回老家,三水市更治不了,我就想着着先到屿城试试。”
毕竟:“你在屿城工作,怎么都能认识些关系。”
彭水远这些年从没有跟冉明茱联络过,但他加了冉卫东的微信,通过冉卫东朋友圈可以看见很多冉明茱的生活印记。
他知道冉明茱的一切近况,因此想也没想就决定来屿城找她。
冉明茱确实在屿城两大医院都有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其中还有当时和她一起在北大提琴社认识的老朋友。
除此之外,顾衡父亲也是屿城人民医院的专家,如果真的请求顾衡帮忙,他父亲肯定会倾尽全力。
只不过冉明茱并不想为了她的外祖父去劳烦任何人。
“彭先生。”
缓缓松开双臂,冉明茱面上所有礼貌或是调侃看戏的笑意已然全部消失殆尽。
她给自己倒满了茶水,却没有喝:“父母去世时,我五岁。
他两研究院的老领导打越洋电话好不容易联系到了我外公,也就是彭广严先生。”
周遭人声鼎沸,时不时还有别桌扬高了音量叫喊服务员。
可冉明茱却觉着自己和彭水远这桌仿佛隔绝了外界一切纷扰,两人都聚精会神地专注于几十年间彭清泉和彭家人间的点点滴滴。
“彭广严先生说,他和我母亲已经没有联络了。”
冉明茱颔,确实也支持母亲当年的选择:“当然,从他们不让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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