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舒服最重要。”
顾衡颔默认,从书包里抽出他从清华贴吧学长那里买来的二手教材:“我学习了,去洗手间叫我。”
只见冉明茱也跟着搬了张小桌移到病房向阳面的窗边,开始埋头做她的模拟卷,掐着秒结束战斗后才起身收拾好书包:“回家洗澡了,下午数学课我得去,晚自习后见。”
纪逐渊几近窒息般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玩了半个上午的手机,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两位请自便。”
又过了大约半分钟左右,纪逐渊始终没听见冉明茱离开的脚步声,不由重新探出眼,却现她正盯着自己的床脚呆。
纪逐渊见状不免蹙眉,心道她不会是做卷子给做傻了吧,结果冉明茱骤地将视线移至他身前:“你的声音怎么半个月都没见好转,医生明明跟我们说没什么大事,很快就能恢复的啊。”
被她突然问吓得一愣,纪逐渊半天才清了清嗓子咳出声,玩笑吓唬她:“好像是没什么变化,不会从此好不了了吧——”
冉明茱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推门走人,懒得搭理他。
原本只是随口笑谈,可很快又过了半个月,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从前纪逐渊的音域很广,无论老者还是青少年的唱段,他都能轻易掌握,但自从这次手术过后,他的嗓音显然再没有过去灵活。
眼看着三月进入尾声,四月暮春,哪怕是心态稳如纪逐渊,也开始看得出焦虑。
冉卫东和李珮在出院后专程带他去了屿城人民医院,得到的是跟三水医院一样的诊断:“受了刺激,又做手术,肯定会恢复得很慢。
说到底还是要慢慢养护,最重要的是心情得放松。”
从屿城回到三水市后,纪逐渊总算又恢复几分和从前一样的吊儿郎当,只有冉明茱察觉了不对劲。
“既然给你布置的作业都不认真完成,那央音干脆不要去了,随便考个屿城音乐学院得了。”
她从纪逐渊手中夺过文综卷子,不轻不重地砸在桌上:“三水高中多少年才出一个央音,老何对你抱有多大期望,你就这么回馈他?”
纪逐渊没说话,转着他那只几天都用不了半点墨水的中性笔,半晌才恨声道:“考上也没用,你见过不能唱歌的音乐剧专业学生?”
“不能唱,你可以写吧。”
冉明茱努力调动自己匮乏的音乐剧知识,冷眼斥道:“韦伯也不是《猫》和《歌剧魅影》的卡司,可全世界这两部巨著的粉丝有谁不知道韦伯?”
再说了:“也不是不能唱,现在还在慢慢恢复,你有点耐心。”
实在如果最后真的没办法了:“你现在跟我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家人,我爸和李姨老了以后,我养你也不是不行。”
虽然和纪逐渊不要脸式的自恋截然不同,但冉明茱从来都很自信。
她当时已经过了北大元培学院的自主招生,心知自己选择一路走向人文社科的学术生涯恐怕没什么大富大贵的命,因此又道:“温饱总归没什么大问题,小康我会努力的。”
话毕还不忘拍拍纪逐渊的肩膀,摆出为人师表的态度鼓励他:“放轻松啦,医生不也这么嘱咐你。”
……
将近十年前的种种记忆随着陈老教授葬礼结束,一股脑地蜂拥而至。
冉明茱摘下胸口别着的白花,重新回到学院为他们准备的大巴车上坐好,心道也不是人人都像陈奋柔,还有最后渣爹求助于她却被她反手报复的机会。
等到纪逐渊的嗓子总算在高考前恢复如常,他作为原告,被告纪乘风买凶杀人未遂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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