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糊涂,你好好找找,不会是在水果店没拿过来吧。”
她爸爸在开车,这时被分了心,眼神也不在狭隘的路转角,一心帮她妈妈找樱桃。
陆卉心里焦急但是说不出来,眼角瞟到手边有一小框红润饱满的樱桃,多想开口让父母别再分心,樱桃就在她手边,但是她说不出来,嘴巴整个被强力胶粘起来一样。
转角那边露出一辆大型货车的车灯,但是她的父母都没看见。
陆卉心中呐喊,嗓子被岩浆烫坏。
“陆卉,陆卉。”
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可是她睁不开眼,眼皮好重。
眼皮是梦境与现实的最后一层隔膜,黑暗中,她又回到那辆小轿车里,父母出奇一致地转过头来,仿佛看到她的样子,冲她微笑。
“陆卉。”
她的耳垂传来一阵疼痛,她突然就惊醒过来。
溺水得救一般大口大口喘气,脑海中还是父母对她微笑的画面,眼前却是青原略带焦急的神情,她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地爆炸,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膨胀收缩中反复。
她的头发被汗水湿透了,真丝的睡裙大半黏在身上,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怎么了?”
青原毫不嫌弃撩开她的头发在汗涔涔的额头上轻吻,语气中满满是担忧。
这时候她无论怎么都不想说话,只是疲惫地摇头。
“几点了?”
过了几分钟她才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氧化的铁块,浑浊,沙哑。
“七点二十四。”
他一边把准备好的温盐水递到她唇边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陆卉正眼都没有给青原,踉跄着就要起床换衣服,青原皱着眉头,小尾巴一样紧紧跟着陆卉,如果不是陆卉的眼刀,他可能会在马桶旁边把纸折好递过去。
早餐也不想吃,随便喝了两口奶就拎着包出门。
到办公室心依旧悬在半空,刚坐下手机就响了,大概是心灵感应还是什么的,她的父亲竟然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
陆卉捂住手机,不动声色地查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手机在响,大家一副各司其职的样子。
她握住手机快步走到洗手间,这时候才上班,厕所里都没有人,她松了一口气,这才接起电话。
“爸爸,怎么了?”
她开口询问,因为知道她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她的家人不会在这时候给她打电话。
“陆卉啊,”
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
她突然焦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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