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瀚的呼吸明显屏住了。
那疤不大,也不长,寸尺见方,软而韧,樱桃肉般的瘢痕虬结而生,结起个不大的肉突。
郑宛在它中央摸到一个略带潮意的小孔,抚过它时,她感到华文瀚轻微的哆嗦了一下。
手再往下去,除了这些,那里空无一物。
郑宛停下动作,抬眼发现华文瀚正紧盯着她,面上表情极难言说,她笑了一下,探脖亲了亲他。
“你这里长得真好。”
她笑眯眯地下结论,话落又来回摸了摸,末了又捏了下那个肉突。
“!”
华文瀚猛地抽搐了一瞬,浑身腾然而烧。
他微闭起眼,打牙缝间断断续续地道:“……脏……”
郑宛咯咯笑起来,“哦,也对,哎呀司公,那你把我也弄脏了,咱们一块去洗澡吧?”
说罢抽出手在他面前晃晃。
“……”
华文瀚缓慢抬起眸和郑宛对视。
她灿烂的笑靥近绽在他面前,眉眼俱清,气息相抵,她对他笑着,毫无芥蒂的,心甘情愿的。
你凭什么。
他在内心轻声诘责。
华文瀚,你凭什么。
他忽而翻身搂紧她,无言将她困在了床榻与肉身之间。
郑宛惊呼一声,眨眨眼,手脚自然而然攀在他身上,片刻贴着他耳畔轻声道:“死太监你好重,咱们不要这个姿势好不好?我提议去大浴池。”
“……”
华文瀚停了停,忽而低笑一声,郑宛分辨不出那笑中有些什么。
但她感到华文瀚搂着她的手紧了些。
他拥着她,拥着很多,拥着长远的岁月,拥着曾经和以后。
郑宛喟叹一声,仰头望着罗绮厚重的幔帐,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
番外二 浮生
他是何处如此吸引她的。
那时,白隐砚脑海中这般向自己质询。
“店家,结账。”
“哎来啦,我看看啊,一共二钱三,您给二钱就成。”
“给。”
“那成,哎……您看我这儿也腾不出手,就不远送了啊。”
“客气了,您先忙着吧。”
“好嘞,白老板您慢走——”
白隐砚起身离开食肆,外间日光极盛,她拎着空篮慢慢走去坊市。
现下已近辰时,走巷的货郎与买卖铺户都已开张多时,白隐砚在熙攘人群中穿行,与相熟的货贩打两声招呼,时不时让过缓行来的牛车。
呼——
白隐砚侧身闪躲一闪而过飞递快书的身影。
那男孩瘦小,奔跑地极快,白隐砚的视线随着他向后跟去,她望见他发灰的麻布短衫,他深蓝色的短布裤,他如同鞋履一样脏厚的双脚,还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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