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熙攘,见到她的校尉口称主母,见到她的军众纷纷注目,白隐砚都没太注意。
路过王宿曲身边时,她甚至没太分神客套,只点了点头。
客栈外夜春风有些凉。
火把提灯,马疲人倦,四处都是烟尘气。
白隐砚环臂站在门口,四望一圈,顿了顿,垂首轻出了口气。
几个校尉躬身颔首围成一团,俯顺地听着吩咐,她向那走去,脚步愈近,烟味儿愈重。
远远的,她看到了半躺在担架上的符柏楠。
他腹部明显有包扎过的痕迹,白隐砚在两丈远处停下,几个面朝她的校尉发现了她,她摆了摆手。
低语还在继续。
她在那站了几息,符柏楠蓦地停下话,撑起身子回头。
两相目光一触,二人都没有言语。
她勾了勾唇,返身走到远处的灯下,符柏楠亦转回去,继续低声吩咐诸事。
远看了会他半躺着的背影,白隐砚扭头回了客栈。
厨房里焖柴存火的鸡汤煲透了,她避开众人提了盅子上楼,进屋时,符柏楠已倚在春榻上了。
“回来了。”
“嗯。”
他摘着手上的扳指,忽而闻到股浓香,抬眼便见白隐砚取出汤碗推来。
“趁热喝。”
符柏楠端起来喝了一口,停了停,喉结滚动,一碗尽空。
搁下碗视线再起,白隐砚正熄掉他的烟杆,磕倒烟丝。
他懒声道:“还没抽完。”
“嗯。”
“……”
符柏楠手背搭在额上,叹道:“民脂民膏东流水啊。”
白隐砚瞥了他一眼。
符柏楠轻笑一声,指尖推了下碗,“还有么。”
白隐砚又给他倒了一碗,这次没避干净,汤上飘了几片参。
符柏楠瞭了它们一眼。
“你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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