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之“嗯”
了一声,静静等着我接着往下说。
“我这个人优点很多……”
电话那端的谢平之终于轻笑了一声。
一听有戏,我也笑了一声,赶紧接着说:“当然,缺点也不少……”
谢平之又“嗯”
了一声,鼻音里带着一点慵懒。
我在脑海里想象着他伸着大长腿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模样,“反正挺爱面子,有些话很难说出口,插科打诨就过去了,不过……”
我脸上有些热,咬了咬唇,豁出去了。
“不过我真挺喜欢你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过谁。”
话一说出口,我就想,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绕。
电话里有片刻的停顿,感觉谢平之的呼吸猛然停滞了一瞬,然后“啊”
了一声,一个单音节短促到不能再短促。
擦,我在这儿这么深度地真情表白,他竟然就给我“啊”
了一声。
一时之间,我觉得我的少女心都掉在了地上,哗啦啦碎了一地。
整个人不由得趴在了窗台上,窗外的城市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车流比平时大,可除开主流干道,街道仍显得空空荡荡。
酒店外有一条石砌的小道,每家每户的窗外都种着花草,一眼望过去就像是一条花朵的甬道,在冬日暖阳下,散发勃勃生机。
谢平之突然说:“我也是。”
声音有一点可疑的沙哑。
天啊,我不会把他告白哭了吧。
我从窗台上直起身来,惊道:“谢平之,你哭了?”
那边停了短短一刻,传来他低沉的声线:“你想太多了。”
几乎是一字一顿。
我“哦”
了一声,又趴回了窗台,谢平之问我:“那你在那边都安顿好了吗?”
“嗯……”
然后我大开话匣子,从住宿到课程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遍。
一直聊到,夕阳西沉,金黄的余晖洒进窗棂,才挂断电话。
常阮玉因为我入学的事情,在巴黎也多呆了半月,等我安顿下来,她才收拾行李,去了机场。
在候机厅里等待的时候,常阮玉第一次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谢平之是我带过的最有才华的艺人,没有之一,那会儿他还在国外念书,参加大提琴比赛,整整四年,都和金牌失之交臂。
我也找了他四年,想签他作艺人,直到他第四年落败,他才答应了我,跟我回国了。”
我觉得很惊讶,“他的大提琴拉得很好,为什么得不了奖?”
常阮玉微微摇了摇头,“有的时候实力好不是比赛的全部,说句实在话,那奖杯从来都没有颁给白皮肤以外的人,再加上谢平之太想赢了,有时候反倒不好。”
我点了点头,常阮玉笑了笑,“不过刚出道那会儿,他真算得上是圈儿里的异类,有的时候,跟你说实话,我都有点儿后悔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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