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需要运转,各自都有各自的位置,如果所有人都坐在车后,像她一样不切实际地幻想,却不做什么实际工作,一切都将会失衡。
云浅浅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出现。
“如果大家都不用那么辛苦,可以只做自己想做,又不会危害社会的事情,该多好啊。”
可云浅浅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社会本身就给了所有人以束缚,绝大部分人都将被淹没在时代的洪流里。
现实就是,从来都只有极少的人,才有资格,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哪怕像她一样,生在富人之家,也一样会被家庭锁在囚笼里。
笼中的鸟儿婉转歌唱,会引来看客热情的称颂,会让主人喜悦与自豪。
她生来就不是太阳,也并非群星,更厌恶雪莲花的孤高与圣洁,她从来都不想当所有人口中,那悬崖绝壁之上盛放的纯白之花。
如果可以,就当那一片浅浅的云就好了。
有人被酷晒的时候,她可以跑过去帮他遮住太阳;有地干涸的时候,她可以凝结出点点雨露,将它们播撒在田间地头;有人喜欢星星,她就远远地躲开,让他能看到万里的星空浩瀚;有人想要借月色告白,她就分出几缕薄云,为有情人晕染朦胧月光。
“如果能这样,我的人生,也算有意义了吧。”
可她终究不是云,更不是浅浅的一片云,她只是叫云浅浅。
“浅浅,我和云盛给你取这个名字啊,就是想让你生活,有份浅浅的幸福就好了,不要去想太多,想得深了,你这一辈子,会很痛苦的。”
云浅浅知道,母亲说得没错,自己想得多了,确实就有了太多太多的苦痛,它们压在心头,时常让她呼吸不过来。
抱着书本的右手,不经意地碰了碰左手的手臂。
肉体上的那些许疼痛,不如灵魂窒息的万分之一。
车又缓缓启动,开过人来人往的街头,云浅浅怔怔看着车窗外,脸颊纯白如雪,也不知是贫血,还是生来如此。
将怀中爷爷留给她的书,抱得更紧了些。
云浅浅知道,爷爷其实没读过什么书,这本书是他最尊敬的一个长送给他的,他为了这本书,识了字,日夜钻研。
他说书里记载着一个崇高的理想。
那确实是一个伟大的理想,云浅浅慢慢长大,这本书翻了很多次,觉得爷爷说得很对。
可理想永远无法脱离现实,最灿烂的理想,只会遇见最残酷的现实。
那是一道需要千万亿人才能迈过的鸿沟,沟壑之大,无异于星与星的距离。
无数前赴后继的勇士牺牲所铺平的路,可能也只是让一个人成为了后世人人称颂的英雄。
这就是历史的悲哀。
云浅浅思绪收回,看着仍旧车水马龙的街道,用力地抱住泛黄的书。
“可是,不可以是这样的。”
不是大多数人就应该为少数人付出一切,不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就可以操纵别人的人生。
她就是那么偏执,她不需要自由,也不想飞翔在辽阔高空。
云浅浅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
“不论是自由,还是其他一切,都必须给我的理想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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