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太行州以北苗平县出现风灾,无数屋舍农田损毁,户部榨不出一丝银钱,每每帝王发问,总以晋阳初年战争耗资巨大搪塞,晋阳帝又想到了他那富裕的后宫妃嫔们。
落夜后,帝王忽至。
同第一夜一样,温辞又开始瞎紧张。
时隔不到三月,俩人再次躺在一张床榻之上。
卧榻之上,气氛算不得融洽,俩人相顾无言,温辞以为和上回相仿,便捻捻被角准备安寝。
占了她半张床的帝王突然出声:“爱妃。”
温辞直接在床上打了个哆嗦,委实被惊了,“爱妃”
这个词她可能还不太习惯。
晋阳帝也未曾注意这个小动作,夜色的掩罩下,室内朦胧的光,照出了他的样貌,棱角分明的脸带着股威仪,凛冽的眉眼宛如浓墨一笔勾勒,二十五岁的帝王,双目如炬,气势逼人,虽然躺着,却不损他半分。
他眉头微皱,似是思索怎么开口:“苗平县闹了风灾,户部无力支援,倒是教朕心烦意乱。”
她和眼前这位谋面不超过三次的帝王不熟,一时间她竟然不知如何答复。
“陛下。”
“爱妃可有想法?”
温辞:“……”
她只是有些许困了,更何况此事问一个后宫妃嫔,真的合适吗?
“臣妾于深宫内院中,怎会有法,只能苦叹此县之难。”
“听闻爱妃是交阴州丰阴县富商之女?”
入宫三年,他是今日才知晓她的身份吗?想她这么高的份位,出身必然不是太高。
“家中算是有些钱财,富商倒是不敢当。”
赵邝半晌没有说话,开口便是:“富商多累积,若是有其相助,或可解苗平之难。”
温辞面朝赵邝,整个人罩在他伟岸的身影下。
赵邝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神色里显露的意思,明显到温辞想当看不见都难。
赵邝可能也觉得向自己的妃嫔打秋风难以启齿,耳尖都红了一块。
温辞敢怒不敢言,虽是为了援灾,但是满宫后妃,抓着她一个人薅羊毛,说的过去吗?
她不答应,陛下会不会迁怒?但平白把自己的钱送出去,又觉得甚亏。
左右都不得劲。
温辞思索片刻,大着胆子问道,“陛下能应臣妾一事吗?”
“爱妃尽管直言。”
赵邝的语气中都透着喜意。
“臣妾有一侍女,自小跟随,如今远离故土,颇为思念,可否让她进宫与臣妾相伴?”
“朕允了。”
小小侍女罢了,如今筹钱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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