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碎石路一直走到村西,有个石头加黄土砌的小院。
两三个光腚的孩子守在院外,有的扒着院墙,有的蹲在门口,眼巴巴往院里看。
“不回家,蹲我家门前做甚!”
朱敕对着几个孩子吆喝了一句,直接推开了院门。
就见他父母两个人正在院子里忙活。
半只黄羊已经洗剥干爽,切成大小不等的骨肉块,码放了整整一大方盘。
敢情外边那几个小玩艺等着要饭呢?
“哪来的羊肉?”
朱敕抓起一块肉,直接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着问道。
常年缺少薪柴,村里大多数食物能生吃就生吃,不能生食则用村中共用的阳燧烤煮。
有钱的话,也可到蓝氏杂货铺去买高价的石碳生火。
朱敕正长身体,为了充份利用食物的营养,每天都吃一顿生食,甚至连动物骨头都敲碎了吃下去。
从文气回馈看,对消化能力还有体质增涨都有益处,而且也不担心有寄生虫问题。
“这黄羊是你师娘送过来的,她知道你今天没有收获,恰好子翼今天打到不少猎物,就分了一些过来给你。”
父亲朱甲笑着答道,母亲朱氏也不忘提醒,“等下记得去谢谢你师娘。”
师娘还真是個好人。
朱敕不由露出笑容。
他恩师在两年前遭遇意外离世,师娘便独自一人抚养刘子翼。
他这两年时不时去给师娘请安,送些食物或者毛皮、草药。
大多数时候,都是刘子翼那厮把东西接过去,连门也不让进,说什么师娘身体不适,不能待客。
偶尔刘子翼不在,他能见到师娘,师娘也是简单客套几句,态度不冷不热,丝毫看不出对弟子的关心。
但朱敕一直对师娘观感不错,师娘不仅样貌气质在村中是第一流的,学识修养也颇为了得。
今天他没饭吃了,还给送来半只羊,足见师娘面冷心热。
朱敕也是真的饿了,一口气连吃了十几块羊骨羊肉,然后肚子里突然蹿起一阵尖利的搅痛。
身上的气力也像是泻气似的,飞快消散。
哎呀!
这肉里有毒!
!
师娘为了她儿子大比武能娶到马盈盈,居然玩阴的!
剧痛在身体里突然作,就像地震般来势汹汹,朱敕只觉自己整个人房倒屋塌,一条命转眼就没了大半条。
父母俩个见儿子突然疼得满地打滚,立时慌了神,围着朱敕叫喊了半天,才想起去找大夫救命。
朱甲慌张地跑去找大夫,朱氏则是抱着儿子,放声大哭,就仿佛朱敕真死了一样。
“我地儿呀……你的命咋这么苦哇——姓刘的,心咋这么毒哇!”
周围邻居听到哭声,也纷纷跑过来,院里院外很快就聚了十来个人。
有人关心地问朱氏,家里到底怎么了?
另一些人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暗喜——吃独食,果然遭报应了吧?
老榆堡家家穷困潦倒,三天饿九顿,从来就没谁吃过饱饭。
朱敕打猎除了给村长家上贡,给师父家孝敬,时不时接济给朋友一点,剩下的他自家刚够吃,哪会便宜邻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