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妈和秀琴等几个女人,是在场边的麦垛下被找到的。
她们被扒得赤条条的,仰脸躺着,嘴唇发紫,眼角渗血,肚肠外溢……
熊振山的血第二天早上还在滴,心口好像还跳跳的。
他的脚下便是几乎剁成肉泥的立文。
小牛儿和芳芳是被芳芳妈卷在苇箔里,才逃得活命的。
村上人最后一次见到他俩时,他俩不哭也不叫,静静的在熊振山和芳芳妈的坟前跟前跪了一阵。
后来,人们听说老古的队伍里有一对非常有种的少年男女,村里人估摸是他俩。
听说那个男少年打仗特别勇敢,小小的年纪白刃格斗,无论使刀还是空手。
上来拉的架子都是白鹤亮翅的姿势,守中带打,后发制人,而且一旦交上手招数变化极快。
丹凤朝阳、鹞子翻身、孔雀剔翎、金鸡独立、大鹏高飞,一连串的变化令人眼花缭乱,就是比他身高臂长,力气大过十倍,也得栽倒在他脚下。
那几年死在他刀下的日本刺杀高手,善使军刀的剑道高手,嗨了去。
在人们赞颂少年勇敢,武艺高超的同时,当年见识过熊振山搏斗威风的战友说,他的招数和熊振山的一样。
知道内幕的,刘明起就捋着胡须说:没达到他爹武艺的十分之一!
姜圩子庄里闹鬼的事,是庄上老年人传下来的,而庄上的老年人是老住户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尽管姜圩的人添了一茬又一茬,庄子变了又变,房子都盖到壕沟外边去了,可旧人新人却对那打麦场、仍然有莫名的惊惧和崇敬。
公元一九九四年,村里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
他挎着一个大大的皮包,走东家窜西家打听收集那年恶战的情况。
晚上他拒绝邀请,独自睡在大柳树下。
后来,北山沟他也独自住宿过。
十几天后,村里的父老送着怪人离去的时候,他掏出厚厚的一沓钱,拜托村里人立一块石碑,碑上要刻十四个字: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时候,村里人议论他可能是小牛儿和芳芳的后代。
如今那老柳树仍矗立在庄东的场边,村里人仍恭敬而缄默的面对它。
只是旁边,近日竖起了块大石碑,碑上的字大大的,引得孩子们常在那里争辩:“魂魄毅兮为鬼雄”
的“兮”
是不是可以念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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