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妈细声慢雨的说。
这一片孩子们都称呼娘,就是芳芳家和别人不一样。
不过,喊妈是在家里的事,在外边乡亲们任然按照老习惯,称她为:芳芳娘!
凌昊义低沉的说: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看你……
小牛儿摇了摇头,抓了件衣服蒙住了头。
“勤务兵,勤务兵,倒尿打水带点灯”
。
无论昨天睡得多晚。
天一明小牛儿准得醒。
这是他干了半年勤务兵练出来的。
昨儿个队长睡得晚,今个也起不早,可小牛儿不想再睡。
虽说已经是阳历五月的天,不老河边湿气重,雾气漫天,一大早还有寒意。
他穿上衣服,想去练练熊四师伯,教给他的一些杀手招数。
自从到了游击队,熊振山自然成了他的师父。
至于燕青锤那样的套路,只是为了练练手眼身法步,时间宽裕了,才用来活络身子的。
门才推开,村东头“啪啪”
两声枪响传了过来。
紧接着,村东像过年放炮似的,枪声响成一片。
凌昊义也没顾得上穿好衣服,光着上身,手提着裤腰,就一个箭步蹿了出来。
他站在院里侧耳听了听,把盒子枪往腰上一别,手略按按墙,从那里就上了屋顶,手搭凉棚望了起来。
村东的枪声越响越烈。
三八大盖的嘎咕嘎咕的声音特别刺耳,歪把子机枪不分点的响着,中间还杂着吭吭的掷弹筒炮弹的爆炸声。
凌昊义跳下房来,顺手接过芳芳娘递过来的上衣,看也不看聚到院子里的人,脸色阴沉的转了两圈,阴沉的面对着他的小队长们:情况不好,除东面明显有日本人外,南北西三面都有日本人的膏药旗,看样子是叫围住了。
他扫了部下一眼:大家成天海吹牛皮,有没有种就看今天啦。
一小队作为预备队,二小队庄东边,三小队庄南边,四小队庄西,五小队庄南。
另外三、四、五小队各抽一个班配给一小队。
谁放进日本人,谁提头来见我。
我的位置在庄东,有事随时报告!
小牛儿这个勤务兵是亦兵亦民的角儿,连条枪也没有。
看龙志安向庄东去,刚想跟上,龙志安挥手将他留下来。
其他三面不时响一两声枪,庄东的枪声压根就没断,象涨潮似的一阵紧过一阵,有几颗子弹噗噗的射进门口的大柳树上。
清早起来,芳芳只在那呆,连每天起床后第一件大事洗脸也忘了。
芳芳娘则格外平静。
她下穿黑绸裤子,上穿白绸的单褂,白白净净的脸上波澜不惊。
约莫刚过前晌,庄东的枪声缓了下来,时不时的有一两声零碎的枪响搅着寂静。
凌昊义满身尘土的闯进屋,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凉茶,把碗往桌上一扔,他手下的五个小队长就到了。
他挥手示意大家坐下,清了下嗓子:日本人好大一会没进攻了!
不攻又不撤可不是好事,诸位要准备打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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