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二狗那番看似有理,实际是就是无赖的话,二兰子一脸的乌云。
这样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后的东西,她就不稀罕见到:他二大爷,你这是什么话,你三弟这几天没急死!
山里庄里,这方圆几十里不都叫他转遍了。
转变了?他不过是,两个鸡蛋,想打差役!
黑风山胡三!
恨乎那里他去吗?
听到李二狗点穴的说,二兰子一下梗住了。
煤油灯一晃一晃的的光亮,使二兰子的脸出现了深不见底的深涧:你想叫你三弟去恨乎胡三那里?你不怕恨乎胡三害了他?你不是说过,江湖是义气当先,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衫吗?逼死你老三,又能成什么事?
李二狗慢慢的拧过身,谁也不看不理的,往地上一蹲,一把把抹起泪来。
感情是男子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丢了女人处。
夜风呼呼刮了起来,先是树梢草丛出哨音,不大一会山好像摇动起来,不时传来打雷样的滚石声。
屋后林子里的鸟儿惊慌的吱吱喳喳,恍如遥远的梦。
凄厉的夜猫子叫声,也同泡过水的纸样乏乏无力。
小屋先是激励咣当的响,再往后只觉的场屋子如波涛中的小船。
屋顶不时洒下飞尘和陈土,二兰子做好的饭,除了小牛儿和才学会走的大妹妹扒拉几口。
二兰子抱着才满月的小三愁,黄石中和李二狗,谁也不说话。
桌上的饭,早已没点热乎气。
黄石中终于又吸完了一袋烟,抬起眼定定的看着二兰子。
摇曳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恍如雾夜的星。
他眼眶亮亮带着湿气,张嘴想说什么,终于又咽了下去。
黄石中将目光定住在李二狗身上:二哥,人是在我这里丢的,没说的,火坑油锅我也去捞人!
我决心以命换命!
二兰子娘儿四个我先交给你了,我如回不来,你要善待他们。
话没落音,他将那日夜不离身的烟袋,吭哧掰成两段,又从床沿下摸出把攮子,一把拉开了门。
黄石中!
你不要俺娘几个啦,你这没良心的!
二兰子疯了似的抱住他的腿,跪在地上直嚎。
黄石中脸仍对着门外黑黝黝的山,头也不回,只是冷冷的喝道:松开手,站起来,听到没有!
人活着没有了义气,枉披了张人皮,我黄石中三寸气在,做不了那个邋遢事!
二兰子早已没有了以往对他的惧怕:你杀了我也不能让你走,我的孩子不能从小就没有爹。
黄石中身子抖了下,仍没回头,以更冷的声音呵斥:熊娘们,松手!
随着话音,他腿往后一甩,二兰子被甩飞到后墙跟。
二兰子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黄石中早已没进黑黑的夜里。
眼见得自己的男人可能血溅五步,二兰子气的一把抓住李二狗的衣领:你偷人,她养汉,累我们哪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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