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面上还带着笑,但是细腻的肌肤上没有任何红润,就连嘴唇也没有多少血色。
整个人如弱柳扶风般,仿佛大病了一场。
夏日的衣衫本就单薄,穿在她身上倒像是大了许多,周身空空荡荡的,更显得她身材娇小瘦削,仿佛一阵风便能刮跑似的。
待转过身来,后背骨骼轮廓清晰,腰身薄得仿佛一使劲便能折断。
星禾瞧着有些心疼,望向她的目光带着疑惑与探究。
可两人似乎还没到交心的程度。
江中月不提,她也不问。
“6姑娘,今日请你过来,是想烦你替我作一幅画。”
江中月引她缓步走至书案前,星禾这才现作画所需的各色工具都已经摆好了。
微微一怔,她客气答道,“我才疏学浅,笔墨不足,恐画的不好,让江姐姐见笑了。”
闻得这些自谦之词,江中月只轻笑了一声,“妹妹不必客气,我既请了妹妹来,便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话已至此,她再推托倒有些却之不恭了,于是随口问道,“江姐姐,想画什么呢?”
江中月扬头扫了一眼,房内两个丫鬟会意,浅施一礼便退下了。
她转过头来,眼神认真的看着星禾,一字一句道,“我,画我。”
星禾微微愕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听鹤仪提过,江中月的父亲是从五品弘文学士。
若是想画张小像,自然认识众多丹青名家。
那为何舍近求远,偏偏找了她这不入流的闺阁女子?
况且,既要作画,何不大大方方的公之于众,还要这样百般隐藏、避人耳目,着实令人费解。
眉眼闪动了一下,星禾犹疑的目光在她面上逡巡,心中纠结着是否要断然拒绝。
江中月倒是一脸从容,泰然自若的走到琴边。
自顾自的坐下,随手拨了几下琴弦,几声琴音便如泉水叮咚一般流淌出来。
星禾赞了一句,“只知道姐姐歌声有如天籁,原来琴弹得也这般好。”
“妹妹谬赞了。”
江中月手指轻抚琴身,似是陷入了回忆,面上的神情有些恍惚。
“几年前,我父亲替我请了一位扬州的琴师。
那人是名门之后,颇通音律。
与我家又沾亲带故。
只是他家道中落,半是投奔半是授艺,便来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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