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咳嗽打破了寂静,顾宴洲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地说道,“我只比你大了一岁,哪有那么老?”
祁云谦松了一口气,怒道,“没死你装什么!”
“哪里装了?不过是几日未合眼,困得狠了,你非要将我推醒。”
顾宴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失落。
微叹一声,心中明白,她终究还是选择了修远。
见没什么大碍,祁云谦还没来得及高兴,那原本就摇摇晃晃的竹筏却猛地一震,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前方暗藏的巨石。
竹筏本已腐朽脆弱,这一撞之下,登时四分五裂,散落成无数碎片漂浮在水面。
二人措手不及,瞬间双双坠入这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
夜色如墨,星光被河水吞噬,四周一片漆黑。
顾宴洲奋力挣扎,试图浮出水面,却被一股暗流卷裹,视线渐渐模糊。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竟想起上元节灯会那晚,6星晚大言不惭地同他说过,她在云州最不怕的便是水了。
若是此刻被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定要笑他,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冰冷的河水仿佛要将他的体温一点点剥夺。
他想要抓住些什么,可确实没有力气了啊。
四周唯有无尽的黑暗和彻骨的寒冷,再无他物。
每一次呼吸都艰难无比,肺部犹如被烈火灼烧般疼痛。
他闭上双眼,任由身体继续下沉,仿佛要融入这片黑暗之中。
终究还是有遗憾的,他深埋心底的话,恐怕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口了,不过无妨,修远会照顾好她。
修远?
他赫然睁开双眼,是祁云谦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奋力向上拖拽。
眼前分明是一片漆黑,却有一束星光穿破云层,照耀在他身上。
终于,二人浮出水面,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祁云谦将其拖拽至石上,又聚拢数根尚未被冲走的竹子,用撕碎的衣料紧紧捆绑在一起,制成了一个极为小巧的竹筏,其宽度仅能容纳一人。
“上去!”
“那你呢?”
这竹筏并不能支撑两个人的重量,祁云谦并未回答,却用撕下的衣料将自己的手腕与顾宴洲的左手绑住,只身下了水,顺着河流一同漂去。
两人手腕间的衣料在风中摇曳,仿佛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一人一半!”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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