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弱,却无比坚定。
她拢了拢鬓边垂下的几缕松了的丝,脸上甚至带了一丝讥笑。
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
除了这些,还会什么呢?
只见6成瀚顺手抄起几案上的白玉花樽,就要向李氏身上砸去——
“父亲!”
伴着推门之声,星禾高声喝道。
6二爷扬起的手晃了晃。
星禾快步行至跟前,身子微侧,把李氏挡在身后,耳畔尽是因疾走而起伏不定的喘息声。
她双眼泛红,呼吸急促,略稳了稳心神,才让气息顺畅些。
“父亲何故生这么大的气?有什么事,好好与母亲说就是了。”
见有人起了头,二房的两位姨娘也大着胆子上前相劝,一个按住二爷的胳膊,另一个作势要夺白玉花樽。
这两位姨娘是李氏未过门前收的通房丫头,李氏进门后,便做主抬了姨娘。
一应吃穿用度,从不苛待。
旁人家妻妾相争,6家二爷根本做不来宠妾灭妻的事。
他根本连妾都不宠。
何姨娘生六妹妹星瑜时难产,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还是李氏拿了自己陪嫁里的一颗老山参,给何姨娘吊着一口气,才母女平安。
自那后,两位姨娘对李氏感恩戴德,只知主母,不问主君。
李氏秀眉一挑,“都别拦着!
他要砸便砸,今日砸了多少,通通折换成银子从他份例里扣。
你们若从中阻拦,便也同他一样扣了。”
两位姨娘痛快地撒了手。
6二爷抱着那花樽骑虎难下,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
正踌躇间,老太太握着夏蝉的手,颤颤巍巍的过来了。
“老头子,你死了怎不把我带走啊,留下我个糟老婆子,整日里操不尽的心。
我的老天爷啊…”
还未进门,便已听见哭天抢地之声。
星禾用指甲狠狠掐着掌心,直掐得疼了,才勉强把翘起的唇角压了下去。
趁着6老夫人表演之际,6二爷悄无声息的把白玉花樽放下。
这物什真重啊,早知挑个轻的也趁手些。
李氏理了理衣衫,从容不迫地从内室走出来,“失手碰碎了几个花瓶,不是什么大事,不想惊扰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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