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胡惟庸跟自家主上关系匪浅,可那又如何?
此等重器,岂能假手于人?
这丞相位子,若是还在胡惟庸**下面也就算了。
如今既然到了自家主上手里,那自然没有让出去的道理。
毕竟,为人臣子的,谁还没个一言出而风雷惊的丞相梦呢。
而就在李善长高兴万分吨吨吨的给自己灌酒之时,另一边隔着几条街的胡府内,胡惟庸同样满脸喜色。
“好好好,娘的,可算是把这丞相位给辞了!”
“只是这翰林学士丢老子身上干啥?”
“怎么就不能把老子身上的职司给撸干净呢?”
“算了算了,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能把丞相位辞了就是大胜利。”
“这翰林学士挂着就挂着吧,反正老子就在府上养病,你能奈我何?”
一旁的胡义听着自家老爷这小声嘀咕的内容,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爷这莫非是把脑子摔坏了?
作为胡惟庸的心腹之人,他自然清楚,自家老爷的伤势其实一点都不重。
或者准确的说,当时看起来挺重的,可实际上恢复得那叫一个好。
没见昨日里还能倚红偎翠、被翻红浪来着?
这是病重之人能干出来的?
可偏生,胡惟庸就是以此为借口,把那威风至极的丞相之位给辞了,而且是心甘情愿、痛痛快快的辞了。
甚至,自老爷清醒过来以后,第一时间就让自己闭上了府门,任谁上门都不见,借口就是要静养。
这里间,到底是有什么安排?
胡义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干脆轻声问道:“老爷,您真就这么舍了这丞相位啊?”
胡惟庸看了一旁的胡义一眼,而后心中一片了然。
是了,自己强势这府上的下人们才能强势,他们都是依附在自己身上的。
如今自己辞了丞相位,他们怕才是最不舒服的。
毕竟,他们可没有后世的眼光、经验以及一个神奇的系统,他们不过是一些想过好日子的普通人罢了。
若是其他人,胡惟庸估计一个字都懒得说,甚至还得踹上几脚。
可这胡义不一样,跟在自己身旁兢兢业业快二十年,实打实的心腹。
所以,胡惟庸稍一琢磨后,认真的说道:
“胡义,你得明白,固然那丞相位高不可攀、光芒万丈,可你想过没有,多少人盯着你?”
“皇帝、官员、百姓,人人都在盯着你,等着你犯错。”
“而在那等位子上,一旦犯错,那便是万劫不复!”
“说句不好听的,到时候,你肯定得陪着老爷我走一趟刑场的。”
“与其这般提心吊胆,那为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
“哈哈哈,老爷我虽然不是丞相了,可府门一关,谁还真敢上门欺负老爷我不成?”
“所以,老爷我现在就是关上门,笑笑呵呵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话,你也跟下面人提上一两句,若受不了这事儿,那便自己离府吧,老爷我绝不阻拦。”
“毕竟,老爷我,这辈子只想吃喝玩乐!”
胡义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半个字都没信!
他心中的老爷绝不是这样的,老爷定是有了大算计,连自己都不能说的谋划才会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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