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扬言要照顾洪喜霞的张千帆自觉无法面对自家母亲,只得每日中午备好午饭送来医院,企图减轻一点薛子兰的负担。
洪喜霞对此不置一词。
这不是张千帆头一次言而无信,以前张千帆还答应接她去城里生活呢,后来还不是不了了之。
因着是自家闺女的缘故,就算做不到,洪喜霞也不会真正责怪,心里还总是体谅对方,料想对方有自己的难处。
可是……
薛子兰顶着孕吐不良反应每日早起送菜,一个人操持起全家的生计毫无怨言,把一点积蓄全都掏出来付医药费,每日纵使再累也不忘来医院看望一趟。
她也只是个儿媳妇而已,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好。
洪喜霞心里忍不住感叹,没想到自己为儿女奉献大半辈子,最后倒是在儿媳妇身上讨到一点好。
这么一想,她养病也不安生了。
休息大半个月,逐渐恢复的洪喜霞再也无法静心待在医院,嚷着要出院。
出院那天,薛子兰来接她。
坐在三轮车上,洪喜霞经过那日的事地段,忍不住惋惜:“可惜那一袋银耳和红枣,洒了一地,我花好几块钱买的呢!”
骑着车的薛子兰忍不住鼻头一酸。
事当天她赶去医院,碰见一位大婶捧着一兜红枣和一袋银耳,递给她:“你婆婆被人抬进医院时,人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在念叨,大家都不知道她念叨什么,我凑近一听,原来是念叨落在车上的银耳和散在地上的红枣,说是给儿媳妇买的,要捡回来。
我就返回去捡了一下。”
如今想起,薛子兰还是忍不住眼眶一红,“没事,都被好心人捡回来了。”
“真的?”
洪喜霞双眼一亮,“那可太好了!”
这下总算没浪费。
洪喜霞心里仿佛落下一块石头,随口问道:“行舟还没来信吗?”
这都快两个月了,张行舟无论如何得给家里报个平安吧。
“没有。”
薛子兰解释,“可能还没安顿下来,或者已经写了信,信还在路上,要些时日才能收到。”
洪喜霞很识趣地没有多问,生怕再刨根问底,问出更可怕的猜想。
她自欺欺人地赞同薛子兰的解释,不去想别的可能。
两人回到家,经此一事,关系变得更贴近了些。
相处愈和谐,唯独在早上送菜一事上生意见不合。
洪喜霞坚持要继续替薛子兰送菜,“我现在身体都恢复好了,你不能让我坐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干吧?地里的活儿不能干,骑车送菜也不能干?我才五十多岁,这个年纪总不能坐在家里等你养吧?”
薛子兰生怕她再有个好歹,坚决不肯,“你要是路上再出点状况,我就成张家的罪人了。”
两人争执半天,最后想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策略。
还是和先前一样,两人一起去送菜。
这样一来,薛子兰不用担心洪喜霞独自一人会出事,洪喜霞也不用担心薛子兰有孕在身路上出状况。
随后的日子,婆媳俩总是一大早在菜园摘了菜,晃晃悠悠往城里赶。
一个月后,薛子兰的肚子开始显怀。
她只能穿大一些的宽松衣物,遮住稍稍隆起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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