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看过一句话说,人只有当了爸妈之后,才算真正长大,”
米盈说,“可能太片面了,为母则刚这四个字太绑架人了,我不喜欢,但我的确是当了妈妈以后,突然开始明白我妈的不容易。”
别的不说,就说夏蔚笑,“我要带我外公回荣城啦!”
夏蔚时常感慨,好像随着年龄的增长,空间概念变得越来越抽象,难以笼统归纳。
比如,从前觉得遥不可及的距离逐渐变得抬腿即达,可一群人想要一个不落的聚齐,却变得越来越难。
郑渝要来上海工作了,她却要离开上海了。
逼近而立之年,大家都有各自的事要忙,不同的人生轨迹很难编织起来。
错过这两个字,变得这样常见。
对此,顾雨峥给夏蔚的开解是,常见,但也容易弥补。
总不会像从前那样,错过一次,便要再等许多年。
“这周末的机票。”
视频通话里,顾雨峥这样说,“我回荣城。”
“又回???”
夏蔚盘了盘,她和外公回到荣城的这三个月,顾雨峥大约出现了六七八九次吧。
只要不忙,便会在周五深夜到达荣城,短短住一天,周日晚上再回去。
机票都攒了好几页。
夏蔚笑说,这像不像高中住校?周一到周五“服刑”
,周末放风?
顾雨峥竟很认真地点头,表达认同:“不过我高中时,可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周末。”
“”
夏蔚总会被一本正经说情话的顾雨峥逗笑。
-物色了一个护工,很快上岗。
荣城毕竟是小城市,护工这个行业不是很规范,从业人员良莠不齐,夏蔚面试了很多位,最终定下了一位阿姨年纪的人,对方有资格证,且家中就有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照顾起来有经验。
夏蔚开出了远高于市场价的工资,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我忙工作,出差不在家,你一定要24小时陪护,一步不离。
家中监控我会一直开着,请谅解。
她被去年外公走失的那次经历吓怕了。
阿姨说,没什么谅解不谅解的,不要紧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你外公的病况较我之前照顾过的老人已经很好了,情绪稳定,穿衣吃饭都整洁,看得出你孝顺,平时一定是精心的。
夏蔚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应下这句夸赞。
家人之间相互付出,是最天经地义的事。
春节前夕,夏蔚还去了城郊的公墓,看望外婆和妈妈。
带了几道她自己做的菜,擦拭墓碑,坐了一会儿,和妈妈聊了会儿天。
晚上回家,夏远东打来视频电话。
夏蔚举着手机凑到外公面前,笑着示意:“外公,你看这是谁?”
小老头正在吃饭,闻言放下勺子,还不忘擦擦下巴,眯起眼睛看向屏幕里的人,辨别许久:“远东啊?”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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