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蔚没接话,只发了句晚安,还有一句校庆见。
她毫不怀疑,若是顾雨峥今晚还是不依不饶,她的心会和消息提醒音一起从喉咙里跳出来。
好在,电话那边的人还算体贴。
隔了很久,顾雨峥回了一句:[好,晚安。
]至此,偃旗息鼓。
又过了半小时。
夏蔚弯着腰的影。
“夏夏!”
夏蔚正出神,冷不防有人喊她,本能打了个哆嗦,转身看见头发白了一半的孙文杰。
近十年过去,孙文杰从年级部升到了教务处,但学校里杂七杂八的事情永远操心不完,他的白发与年龄无关,单纯是累的,熬的。
“干嘛这是?”
他看了看夏蔚身上的校服,又瞧瞧身后跟着的摄影师,了然,“你这是工作来了?”
夏蔚有点不好意思,点头说是。
“你外公呢?来了吗?我们几个老师都想见见老班主任呢。”
“他想来,被我拦下了,”
夏蔚如实回答,“怕他太累。”
孙文杰猛地想起什么,拍大腿:“对对对,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有件事儿我得交代你,走,去食堂吃饭,边吃边说。”
-孙文杰要交代的事和外公有关。
前些日子教师节,孙文杰和几个老师照例拎礼物上门拜访,聊天时却发觉老人家状态不好,说话不似往年流利,且健忘,上一句还说着眼前,后一句就接不上话茬,聊起很久远的事了。
说是要去柜子里找茶叶,后脚却空手回来,在客厅站着思索,竟然想不起该做什么。
还有,虽然夏蔚常回家,家中处处也都干净整洁,但总有细节出纰漏,比如卫生间的抹布久久不晾,鞋柜里的鞋子不是成对放着这些不是老人独居导致的,外公一向利落,从不邋遢,一定是身体原因。
其实不用提醒,夏蔚也发现了,只是孙文杰这样一桩桩一件件列出来,她瞬间攥起了手,顿觉不安。
“你也不用太担心。”
孙文杰给夏蔚打了饭,又涮了筷子放在她面前,“老人嘛,上了年纪,有病有痛都是正常的,早点去医院检查一下,早检查,早放心。”
看着夏蔚心焦神色,他开口安慰:“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们夏夏已经做得很好了,小小年纪在外闯荡,从不让家里人操心,还能常常回来照顾老人,现在有几个年轻人能做到?”
孙文杰如今提起夏蔚当初改高考志愿的事,还是会觉欣慰。
放弃一直想去的大城市,宁愿留在家门口,还毫无怨言,小小姑娘,看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实际上心思细腻,坚韧又乐观。
“孙大大还是那句话,我们夏蔚啊,真是这个。”
他竖起了大拇指,在夏蔚面前晃了晃。
-吃完饭,又去老师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一直到校庆活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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