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心中一梗,心想,怎么谁都知道崔敏先受了伤?
不过想归想,三皇子的问题还是要老老实实地回答,他说:“子嗣有碍,回天乏术。”
“怎么伤的?”
徐太医:“……”
关心这个干嘛!
只能艰难地道:“被河堤尖锐的石头砸到,身上也有多处擦伤。”
李鹤霖点点头,道:“竟是如此,倒真是老天开眼了,您说是不是?”
徐太医:“……”
这我该说是还是不是?
李鹤霖也没想让他真的回答,只是笑了笑便离开了,浑厚的声音飘荡在耳畔:“徐太医今日辛苦,早些回去歇息吧。”
李鹤霖来到明德殿时,泰安帝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桌上放着的各地方呈上的新年问安折子已经批完,这时还坐在这里,明显是在等他。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长话短说,你母后还等着朕呢。”
“是。”
李鹤霖先说了诏狱里的事,然后说到章麓落水的事,并提出了自己的猜测,“各部各司都有端茶倒水的小吏,平日里并没有人重视他们,但往往越透明的人越危险。
单今日落水之事,恐怕就少不了这些小吏的影子,否则如何能一步步将人引导到他们想要的去处。”
泰安帝:“但就算去查,西洲侯也完全可以与他们脱离干系,毕竟只有奴随主死,还没有主因奴亡的先例。”
李鹤霖:“儿臣知道,但德州雪灾是迫在眉睫的事,靖国公与安国公买卖人口的事还需要进一步查实,主要是被贩卖的百姓的去向,能救一个是一个,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漕运油水多,历任运使和转运使都少有不沾半点荤腥的。
朕打算让你去德州赈灾,令程卫昭随行。
程卫昭这个人与他父亲不同,应当不会左右你的想法。”
“父皇做主便好。”
泰安帝点点头,忽而想起章麓落水的事,不由叹道:“虞庆侯手中的兵权着实让不少人眼红啊。
朕之前问你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鹤霖耳根微红:“单凭结秦晋之好,不足以令虞庆侯动摇,所以儿臣不想因利益将人捆绑在身边。”
泰安帝挑眉:“那你想如何?太后蠢蠢欲动,你我可没有多少时间犹豫。
虞庆侯可是非常疼爱这个女儿,若娶了她,说不定虞庆侯真就站在你的阵营里。
到时候,于你登上太子之位,便是极强的助力。”
李鹤霖眉头微蹙,他不喜欢这种功利性太强的想法:“我不需要外力辅助,若是依靠虞庆侯才成为太子,那也太过软弱无能,于国家于百姓不是好事。”
泰安帝瞪了他一眼,说:“姻亲只是拉拢朝臣的一种手段,结成婚盟能省多少事你知不知道!”
李鹤霖反唇相讥:“父皇倒是娶了不少世家之女,可他们依旧利用小吏兴风作浪,也没见对您有多尊敬。
我若要娶她,定然要她自己愿意,真心喜欢儿臣,绝不能是因为利益。”
“你!”
泰安帝拿起桌子上的奏折都往他身上丢,怒道,“油盐不进,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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