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竟从未发现你的头发如此的好。”
篦子顺着头皮一点一点的向下,他的指尖握着我的头发,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可我只觉得头皮上似有万只蚂蚁啃噬。
房门被扣扣的敲响,云舒云卷在外问道,“小姐小姐你起身了么奴婢伺候你洗漱吧”
我下意识的回头向胤禛,正巧碰上他的实现也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冷陟,未等我反应,案头的一尊耀州窑瑞兽天青香炉已是应声落地。
如此大的动静,云舒云卷怎么听不到云舒喊了我几声,急急推门而入,却见着一个她们从未见过的男人在我房中。
云卷明显脚步迟滞,云舒瞧着我除了面色尴尬并无任何惊慌,她暗暗捅了捅云卷,一同敛了神色,进屋略施一礼,“小姐。
岳大人连夜从同州回来了,这会人正在楼下。
还有楼下有”
“哼”
胤禛冷冷一嗤,就连云卷也是浑身一颤,云舒止住话头,只当他是透明,将手里的铜盆毛巾放下。
我一语不发,心下却是一阵阵的发寒。
离开胤禛的这两年,反而更晓得他的脾性,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见我不说话,云舒给云卷使了个眼色,云卷略略一福,退了出去,不多时又端了一套洗漱器具来。
胤禛大爷样的伸出胳膊示意云卷给他卷袖子伺候他净面。
我也端起晨起漱口的青盐茶,一时间屋里仅有水声。
胤禛几下洗漱干净,自我架前缓缓踱步,随手抽出一本尔雅注疏来,大喇喇的在黄榆木圈椅中坐下,云卷见状忙呈上一杯上好的六安瓜片来。
胤禛唇畔勾出一抹笑来,细长的手指在福寿百年茶碗上来回轻磨,不时瞧一眼又瞧一眼正在梳妆的我,十足一副浪荡公子样。
云卷小脸愈发苍白,云卷脸色也是不善,可见我视若无睹也不好说什么。
今日不需像昨日那般盛装,仅挽了个家常发髻,簪了几朵翠玉荼蘼花,脸上也只是薄薄扫了层粉好掩盖昨日的宿醉。
待我妆点完,云舒云卷二人在一旁垂手而立。
我了眼同样凝视着我的胤禛,闭上眼长叹口气,“云舒云卷,我并非姓希,而是姓钮祜禄;我也不是京城商贾人家的小姐,而是雍亲王侧室福晋”
我刻意没有把话说完,依着她们两人的聪慧,自然是明白这瞧起来有着几分纨绔却又浑身寒气的男人是谁。
云卷这边听着,面上已是惊讶不已,圆睁着大眼,不由得捂住了嘴。
云舒只是初时面露惊诧,转而低垂着头,眸中如同千年的古井,毫无波澜。
云舒正要说话,楼下忽的传来争执声。
只听岳钟琪叱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私闯私人宅邸大自在的东家的岳某好友,你们凭得什么不许我上楼”
有人闷声答道,“请岳大人稍安勿躁,某也是听命行事。
我们主子吩咐了,男女大妨,岳大人堂堂七尺男儿,楼上只怕您不合适。
还请岳大人楼下休息”
“放肆”
岳钟琪碰上这么个不冷不热的钉子,再加上不晓得我的安危,更是火气上涌,“即知楼上乃未嫁女子闺房,贵主如何能在里逗留逾夜不怕一时毁了人家姑娘闺誉么”
“岳大人真乃汉子也。”
未等我醒神,胤禛已拉开房门居高临下的乜着岳钟琪,我慌忙跟出去,但被胤禛伸臂挡在身后,“不过,谁告诉过你玉儿是未嫁之身”
楼下正门紧闭,正午的阳光自六福窗棱中透入,带起空气中的灰尘四散飞舞。
除了岳钟琪外,厅内还立有十几名王府侍卫,均是便装简打扮,可往那一站浑身煞气。
待胤禛说完,这十几名侍卫齐齐的跪下,齐声道,“奴才等见过王爷、见过玉福晋。
请王爷福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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