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梦见自己被放在聚光灯下,舞台下面群情激愤,暴走的人群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说郁新生的罪孽,就算她来还也还不完。
手脚被拷着,挣扎不得,晃眼的灯光直射进她的眼睛。
闭眼间,她在人群深处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齐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翕张的嘴型分明在质问:
你为什么要回来。
一声惊雷,她从梦中抽离,被子散落在地上,身上覆了一层薄汗。
她戴上助听器,外面雨声簌簌,室内还是闷热地紧。
门没关,可以直接看到齐鲲的房间。
他没回来。
忽然门外一阵脚步由远及近,停留在自家门前。
钥匙扣转动,来者轻手轻脚,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门口换鞋。
心里所有不安定在此刻仿佛有了回声。
郁祈安撒上拖鞋冲出房间。
“咔哒”
一声,客厅灯光点亮。
齐鲲一身都淋湿了,紧实的肌肉在贴身的衣衫下若隐若现。
浅棕色佛珠缠绕在手腕被雨水淋成深棕色,带着阴森戾气。
她也没好到哪儿去,散乱的头被汗湿贴在额头和脖颈,狼狈地像是死里逃生的模样。
“我,上厕所。”
这么急切地跑出来,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不自然。
郁祈安忽然扭捏起来,指了指厕所。
开门的瞬间,她听见齐鲲在身后拿了块毛巾揉了揉头,闷声说:“在这儿住了这么些年,还添置了新家具,我想住就住。”
他还在为下午郁祈安的问题别扭地解释。
她嘴角不自觉上扬,想起早上看见的遗嘱,顿住脚步,转过身来:“齐鲲,你要死了吗?”
见眼前的男人一脸错愕,连忙补了句:“我今天不小心在桌上看见你的遗嘱了……”
齐鲲手上动作停住,此时眼神里多了些惊慌,“你看了?”
“没看。”
是,如果她看了,不会是这副表情。
齐鲲继续擦头,不甚在意地说:“身体好得很,之前经常出海嘛,随时准备着。”
她在大学里奋笔疾书的日子,齐鲲在世界各地拼搏。
他经历过什么,遇见什么危险,除了那些旅游般的信件,她都一无所知。
心里像是放进了一块柠檬,她有些难受,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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