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很高,身手再利落也无济于事,只能举起双手,生怕不小心碰倒一位。
英挺的脸上头一次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待众人乌泱泱挤到护士柜台前,齐鲲已经大汗淋漓,迫切而渴望的眼神甚至看的那护士羞涩低头,然后轻飘飘说:“这个房早就被预约了。”
预约是假,有关系户是真,陪床的叔叔阿姨们在医院本来就没事,凭借着百年如一日的八卦功能,成功套出背后的关系户正是某位医生的女儿,下周要来医院做近视手术,想体验一下住病房……
于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齐鲲潜入这间单人病房,本想与小姑娘促膝长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却刚好撞上她陪床上厕所的妈妈。
女人看清来人,睡意立马全无,脸色严肃,压低嗓门,“这是医院。”
齐鲲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她却丝毫不为所动,这一天见过太多想花大价钱换单间的人,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一个毛头小子半夜过来说这件事。
“我们早就约好了,没办法,请你出去。”
女人双手抱胸,眼神凌厉,正色道。
“宫颈癌。”
她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脸色稍微放缓,眼神在齐鲲身上打量。
白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深蓝色衬衫,深棕色休闲裤搭配简约年轻,左耳上一颗银色耳钉透出几分桀骜不羁。
“她没剩几天了,求你。”
齐鲲的声音很小,眼神不自然放在别处,高大的身影此时无助得像个小孩。
他也只是个孩子。
孟立楠待他不错,给他买衣服买吃的,帮他开家长会,说不上贴心,但给了他那几年不敢奢求的关爱。
他把姿态放到最低,敛去一身的散漫,声音卑微带着祈求,眼中盈盈有东西闪动。
他想让孟立楠最后的日子舒心些。
单人间的氛围果然会轻松许多,没有一排病患换着时间叫苦连天,不需要时刻在他人面前注意形象,窗边伸展出两支三角梅,梅粉浓艳,偶尔空气中传来清新自然的香味。
孟立楠知道是他办的事,说郁家终究是对不住他,如果他要留下来,希望能帮忙照顾一下郁祈安,如果想走,她也会告诉郁祈安不要纠缠。
郁祈安在单人间看到齐鲲,试探的眼神不经意划过,他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出门的时候遇见张更正要去山上老房子,手里提了一大袋菜,说是要大展身手,热情地邀约郁祈安品尝他这个新东方菜品。
郁祈安犹豫着抬头望了望齐鲲,他没说可不可以,冷笑一声说张更三年的手艺还不如他。
这算是同意了。
白天山上视野很好,可能是绿化的原因,没有很热,山风带着虫鸣,白云裹挟花香,远处潺潺河水安静地流向如墨山谷。
“喵”
的一声,一只右后腿绑着绷带的狸花猫优哉游哉地晃荡到郁祈安眼前,她一眼认出它,惊奇地看向一边洗菜的齐鲲。
“它怎么在这儿?”
张更从厨房探出半边身子,“哟,这小祖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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