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萧索的郊外,重重铁门之下,犹如与世隔绝。
度日如年。
在守所羁押的第七天,取保候审决定下来,许亦欢被带离监室,机关人员向她宣读决定,并让她遵守取保候审期间的规定。
“未经许可不得离开平奚市,传讯要及时到案,不得以任何形式干扰证人,不得毁灭、伪造证据或者串供,明白吗”
“明白。”
签了字,办完手续,拿回个人物品,她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
许永龄和许芳龄来接她。
原以为这孩子会扑进他们怀里痛哭,可谁知她却面无表情,态度消沉,他们的眼神和管教没多大差别。
回到家,许亦欢钻进浴室,在里面足足待了两个多钟头,水声哗哗啦啦,许芳龄怕她缺氧昏倒,轻轻敲门,不料竟然把她吓到了,惊声问“谁”
许芳龄被这么一吼,心脏顿时七上八下,张张嘴“是我你没事吧”
里面僵硬地答“没事。”
“哦”
许芳龄欲言又止,也不敢再说什么,踌躇半晌,只好走开。
洗完澡,许亦欢穿好衣裳从浴室出来,时近中午,桌上已经摆了许多菜,大概知道她在守所吃不好,所以要弥补一二。
许亦欢提不起精神,胃口很差,喝一点点汤,吃两口饭,饱了,埋头回自己房间,再没动静。
下午两点,许芳龄走到卧室门前,想她睡得怎么样。
屋内窗帘紧密遮掩,阴天幽暗,许亦欢裹着厚厚的羽绒被平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定定睁着,没有睡,也不知在想什么。
许芳龄张张嘴“亦欢,快点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你要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妈妈聊”
“能让我安静会儿吗”
许芳龄屏住呼吸,悄然退了出去。
两天后,警方传讯,对她进行第二次讯问和调查。
据说岳琴也录过两次口供,作为本案最重要的证人,案发当天她情绪失控,思维混乱,根本无法正常交流。
至于之后她对警方说了什么,许亦欢无从知晓。
而江铎
江铎一直尝试联系她,手机已经打不通了,打家里座机,许芳龄接到,立马挂断,跟着拔掉了电话线。
江铎又打给岳海。
“你别再找她了,要是被许芳龄和许永龄发现,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岳海痛心疾首“这些天我也被骂惨了,你说你妈嫁了个什么东西,真是”
“我想见见亦欢行吗,真的很担心她。”
“别见了,万一她又受刺激怎么办连我现在也不太敢在她面前出现呢。”
那头江铎半晌没有吭声。
岳海埋怨一通,又问“你妈呢,她怎么样”
“聂东叔把她接走了。”
“哼,早知这样,她当初何必跟江岩复婚呢真是作孽”
岳海冷笑,又问“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吗”
江铎说“外婆过来了。”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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