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苏的手机拿在手上,一句“你感冒好了吗”
的问候在指尖徘徊,半晌,还是却步,退回颅内。
她放下手机,继续收拾行李。
同在这个酒店套间的助理管青来敲门,问她:“薄老师,35块的船票没有了,买50的可以吗?”
澎岛的船票分好几种,最寻常的就是35块的,往往要提前几天订才有票,次便宜的就是50的,会宽敞一点,也会好订一点。
薄苏没有意见,随和应:“没事,是我临时改了时间。”
她们预算有限,虽是公费,很多时候,薄苏对自己也是能省就省,把钱都花在了刀刃上。
所以管青很谨慎。
她叹气:“庄小姐好难搞啊,非要我们在她指定的时间里把拍摄完成,这样我们的一整个行程计划都要调整了。”
庄传羽虽然答应了协助拍摄,但要求他们要尽早敲定时间,尽快结束录制。
薄苏没有在意,语气平常:“能够冰解冻释,商量下来,已经是如意的结果了。
管青,做我们这一行,最好适应和最该习惯的,不就是变化吗?”
管青受教地点头。
确实,比起之前谈定的投资商突然撤资,谈妥的节目筹备时间突然被打压,庄传羽这都算是小问题了。
她想,她大概还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够学到她们薄老师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能泰然处之,胸有成竹的处事态度了。
她调整好心态,整理好行李,和薄苏、秋源、团队的其他人一起出发去码头。
*
回到北城以后,薄苏先去了一趟北城电视台述职,汇报项目进度和安排、调整之后的工作行程,之后才回谢家参加一月一次的家宴。
谢家是书香门第,祖上在文坛艺界颇有名望,从谢亭先一辈开始,靠文娱起家,如今盘踞北城,是跺一下脚北城文化公司大多都要跟着震一震的高门大户。
这么多年来,谢亭先对儿女、孙辈约束甚严,几乎没给他们机会闹过别的富贵人家常闹的纨绔子弟笑话。
唯一的丑闻,大概就是谢家的长女爱上了一个一穷二白的销售员,大学没毕业就未婚先孕,跟着人家走了。
好在这长女后来还算争气,迷途知返,回到了谢家,如今在公司里也算是独当一面了。
薄苏就是这个长女谢长嫣的独生女。
她回到谢家的时候,暮色已经四合,谢家的老宅里已经人声嘈杂,济济一堂了。
薄苏款步进入,看见外祖父谢亭先照旧居于明式黄花梨木茶桌主位的太师椅上,母亲谢长嫣、舅舅谢长业,小姨谢长悦和小舅舅谢长猷以及他们的孩子们都已经到了,围坐一桌,好不热闹。
连和薄苏相亲后约过几次饭的谢长业朋友的儿子纪琅都在。
看见薄苏回来,表妹贺之航先发声:“哇,表姐回来啦。
表姐你这一趟差出得可够久啊,好几个月家宴都没看到你了。”
她这话似玩笑,实则绵里藏针。
她母亲谢长悦和小舅舅谢长猷是谢亭先的续弦所生,与薄苏的母亲谢长嫣、舅舅谢长业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这几年来,为了争谢家产业的大权,私底下两派一直暗潮汹涌。
贺之航更是孙辈里面,最针对薄苏的了。
从小就爱打小报告,薄苏多数时候都懒得和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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